難不成她還打算帶著羅氏一起跑路?
她有這麼好心?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云煙不信。
就從她們母女倆先前突然打了一架,以及這些日子羅氏對她的打罵來看,這母女倆是不可能和平共處了。
那麼也就只有偷銀子能夠想的通了!
云珠偷摸進了爹娘的房間后,并沒有急著有所動作,而是站在炕邊看著沉睡的羅氏。
眼神頗為復雜。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什麼這一世的父母對自己是如此的態度?
可到底這些日子的事情,讓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誰都不可靠!
靠人不如靠己。
她的未來想得到榮華富貴,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云珠并不擔心羅氏會醒過來,因為她傍晚喝的安胎藥里,被她多加了一些安神草。
她原先并不認識藥材,還得多虧了自己毀容,讓她經常去求丁大夫給自己治。
丁大夫是個心軟的,她不過假意哭兩下,便硬不起心腸來了。
雖然臉上的傷沒治好,但是一些藥草長什麼樣子,她卻是摸得一清二楚。
為了今天晚上的逃跑計劃,傍晚丁婆子煎藥的時候,她特意假裝去幫忙。
在丁婆子不知道的時候,往里頭加了不少安神草。
此刻,她便是發出再大的動靜,羅氏都不一定能夠發現。
云珠的目光越變越冷,手也漸漸伸向了羅氏的腹部。
但在最后還剩下一公分的時候,她突然就止住了動作。
她對這個前世的弟弟,到底還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前世,羅氏為了給小兒子鋪路,自他五歲起便送到了云珠的婆家,由她的夫君教導啟蒙。
自然,姐弟相處的時間久了,這個孩子反倒與她最為親近。
云珠又盯了幾眼羅氏的肚子,最終邁開步子朝著角落的地方而去。
她對于家里私房錢的大頭在哪里,了解得是一清二楚。
當然,是她前世親眼看見的,并不是羅氏告訴她的。
她挪開角落里的一塊松動的磚頭,里頭便露出來了一個灰色的布包著的東西。
打開包裹,里頭除了她從前戴的幾個銀飾外,便是幾張銀票。
五兩、十兩、二十兩等不等面額的銀票,雖然不算多,但加起來也有一百多兩了。
云珠雖然有些看不上這些,但如今自己人參還沒有變現,只能將這些私房錢“拿”到手里。
她想到前世因為自己經常貼補的緣故,家里的私房錢一度達到了幾千兩。
如今這些,她是真的沒放在眼里。
云珠摸了摸自己懷里的“人參”,心中的底氣不禁又深了許多。
果然,還是得靠自己才行,云家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住。
她將磚頭恢復到了原位,將銀票以及銀飾全都揣到了自己懷中,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最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羅氏。
她只知道,她終于要擺脫這一家子了,終于要擺脫一堆累贅了。
屬于自己的美好生活終于要來了!
她的內心是激動的、狂喜的。
大概是興奮過了頭,她連自己身后跟著幾個人都不知道。
而她剛剛偷銀子的事情,也全都被云煙一行人看在了眼里。
等云珠出了云家院子后,他們這才停下了腳步。
“子彥哥~你確定你那里都安排好了嗎?小翠跟她義父真的會跟上她?”
“自然。”
既然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便心安理得地直接回了房間。
等到四人坐下之后,云煙拉住了她準備躺下睡覺的爹娘,然后三人齊齊看向了陸子彥。
“那麼...陸子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小翠可以認出你來了嗎?你不會是沒有失憶吧?”
云煙不知道的是,她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半的真相。
“怎麼可能呢?一開始其實我也懷疑過小翠,懷疑她的身份來著。
但是她說她身上有蠱,是我舅舅用我們家的血養成的蠱,蠱蟲會指引她找到我。
只要蠱蟲不死,只要我沒有化成灰,無論變換成何種樣貌,她都會第一時間認出我來。”
他這解釋半真半假。
失憶是假,蠱蟲是真。
只不過給小翠種蠱之人,并不是他的舅舅,而是自己罷了!
倒是這蠱蟲的來源,確實是他舅舅親自去南疆尋過來,然后留給他飼養的而已。
小翠之所以能夠第一時間找到這里,便是這蠱蟲指引他們到來的。
一旦他們背主,便會遭蠱蟲噬心而亡。
云煙“哦”了一聲,到底信沒信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倒是云盛澤跟錢氏二人,看著陸子彥眼神亮晶晶的。
云煙動動腳趾頭都知道,她爹娘好奇心發作了,估摸著是想追著問蠱蟲的事情。
之所以沒直接問出來,是擔心陸子彥失憶,一問也是三不知。
她甚至懷疑,若是有機會的話,她爹娘也想搞幾只蠱蟲養養。
云煙趕緊打斷道:“爹、娘,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休息吧!
別忘了,明兒你們還要去縣城一趟,還得將磚頭以及建房師傅給找好呢!”
一提到建房子的事情,夫妻倆這才回了神,趕忙躺回炕上閉眼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