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女人,娶回家擺著,都差不多。
不過等到下值之后,他還是讓昭蘇去調查一下容萱的情況。
雖然不管人品如何,他都打算全盤接受,先接下圣旨,時間久了再謀其他。
昭蘇:“容六姑娘?”
“怎麼了?你了解?”
“不,不是。”昭蘇低頭,“屬下只是想起,之前調查容姑娘的時候得知,她在家里排行第七。”
衛宴:“……”
他和容家,這是什麼解不開的孽緣?
昭蘇又道:“容六姑娘,是容家風頭最盛,也是最受寵的姑娘。”
這也是調查容疏的時候順帶知道的。
“那……算了,你把徐云喊來。”
昭蘇:有被傷害到。
自己不行嗎?
等徐云來了之后,衛宴也沒讓昭蘇下去,直接問:“你是不是也知道容家六姑娘?”
徐云愣了下才道:“屬下知道,因為屬下和昭蘇一起查容姑娘的事情。”
“那你覺得,她和我娘能相處好嗎?”
昭蘇頓時釋然。
在討好老夫人這件事情上,徐云絕對無與倫比。
怪不得大人要問他。
“不太行。”徐云摸摸頭,欲言又止。
“說實話!”衛宴往椅背上靠了靠,
其實,他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
這些眼高于頂的貴女,有幾個能真正敬重自己生活在市井之中的母親?
“容六姑娘眼光很高,怕是,并不情愿嫁給您。”徐云壯著膽子道。
“那就娶回府里擺著便是。”
不準她動自己的貓。
其他的,衛宴也不想干涉,相安無事即可。
這樣的女人,他甚至不會帶去見母親。
“下去吧。”衛宴捏捏眉心道。
兩人行禮退下。
走出房間,兩人站在廊下說話。
徐云道:“皇上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說實話,那容萱,真的配不上咱們大人。”
淺薄庸俗,自以為是。
看著精致得體,其實就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草包美人。
——女人自恃矜貴的時候,就落了下乘。
昭蘇:“這是皇上的意思。”
“那不是還沒板上釘釘?”徐云吊兒郎當地道,“說不定容萱沒有那福氣呢!”
“你別亂來。”昭蘇立刻警惕地看著他,“大人沒說,你別輕舉妄動。”
“我知道。”
徐云就是真心覺得容萱不行。
“咱們不用動。”徐云挑眉笑得邪佞,“且等著看容國公府和容萱,他們怎麼折騰。”
容國公,也是個蠢笨的。
且看他們折騰去。
衛宴想了很多。
并不是對婚事本身。
他沒什麼期待,也就沒什麼情緒起伏。
他想到了容疏。
他和容疏,是有過婚約的,雖然只是父輩們的口頭約定,甚至于只是玩笑話。
可是,有就是有。
他不能明知道有婚約,還若無其事地去迎娶別人。
所以,衛宴要見容疏,和她當面把話說清楚。
萬一她對自己有什麼心思,也及時懸崖勒馬。
嗯,就這麼決定了。
衛宴推門而出,昭蘇和徐云立刻停下談話,迎上前來。
“大人。”
“我出去一趟,你們不用跟著。”
“大人!”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
衛宴仇家不少,現在又是半夜,就這般自己出去,讓人不放心。
“我去母親那里。”衛宴道。
兩人這才沒堅持跟著。
外面下著雪,衛宴騎馬一路往容家疾馳而行。
風雪打在臉上的刺痛,他也沒在意。
月兒去幫方素素做過年的新衣裳,就睡在她屋里。
容疏自己帶著“一兒一女”,哦不,一貓一狗睡覺。
沒錯,小十一已經把容家當成了自己家,把容家炕頭當成了它的窩。
容疏向來睡得晚,這會兒也沒什麼睡意。
“你是哥哥,不能總欺負妹妹,知道嗎?”容疏點著它的鼻子笑罵道。
可憐的阿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的原因,總是柔柔弱弱,扶不起來的模樣。
“我給你們兩個做過年穿的新衣裳,喜慶!”她擺弄著手里的紅色碎布道。
她要用月兒做衣裳剩下的邊角料,給貓狗都做一身新衣裳。
過年嘛,都要歡歡喜喜的。
“咚咚咚——”窗戶被輕輕叩響。
容疏嚇了一大跳。
但是想到戰大爺就在隔壁的隔壁,她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壯著膽子道:“誰?”
“衛……漸離。”
啊?
他怎麼來了?
容疏推開窗子,借著屋里的燭火,果然看到頭頂、身上落滿雪的衛宴站在院子里,面色詭異的平靜。
“李嬸子哪里不舒服了?”容疏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沒有,我來找你。”衛宴開門見山地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容疏遲疑道,“有話不能明天說嗎?”
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成何體統?
衛狗,你不覺得你很失禮嗎?
就算現代,十幾歲的女孩,半夜也沒有請非親非故的男人進自己房間的啊!
“很重要的事情。”衛宴道,“我白天很忙。難道,你覺得我會非禮你?”
他那張清俊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
容疏被激怒了。
衛狗什麼意思啊!
“我沒那麼覺得,因為我知道你有病!”容疏把窗戶完全打開,“跳進來!”
衛宴:“……”
他默默地跳了進來,身上的雪花不小心抖落到小十一的身上。
小十一嫌棄地叼著自己的窩到了角落里,鉆進去把屁股對著他。
這只賣主求暖被窩的破貓!
倒是阿斗,皮糙肉厚不怕冷,瞪著小狗眼看向衛宴,蓄勢待發模樣。
衛宴坐在椅子上,緩了口氣后,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也沒有繞圈子:“我今日來是想跟你說,我們兩個,曾經有過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