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肯定輕松,不能懈怠。”容疏叮囑道。
她不求容瑯高中狀元,只求他日后能謀個一官半職,讓一家平安度日,不受欺負就行。
“嗯,我知道。”容瑯道,“明日也不去書院了。”
“為什麼不去?”
束脩交著,少去一天都心疼錢。
“因為明日初五啊!”容瑯道。
書院逢五休息。
容疏表示,自己今日是累傻了,竟然把休息這一茬給忘了。
“我明日早點起床,去給爹娘燒點紙錢。姐,我再帶點你做的鹵味吧。”容瑯和容疏商量道,“我早去早回,等鋪子開門就能回來幫忙。”
“再去買一壺酒。”容疏道,“香燭紙錢,都買些,你也不用著急。晚點去,晚點回,鋪子里能忙得過來。”
她就不去了。
她這個冒牌貨,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把地底下的前身父母氣得跳出來打她。
還好這個時代,也不要求女子上墳,所以大家也沒覺得異常。
“行。”
說完這件事情,容瑯又問:“戰大爺呢?怎麼今兒不在?”
“他回家了。”容疏道,“說是有親戚來京城,要回家待客,這些天應該都不在。”
“哦。”
那也是情理之中,誰家沒親戚呢?
不過等戰大爺回來,他決定還是得繼續好好練武。
他發現,那個程玉雖然讀書不怎麼行,但是身手應該不錯。
因為別人都是從門里進學堂的, 程玉卻是跳窗而入,落地還沒什麼聲音。
跟著戰大爺學過幾手的容瑯,不敢說自己多厲害,但是最起碼,他能看出別人的厲害了。
程玉身手就挺不錯。
進了書院,身邊不再是從前一起混碼頭的小伙伴,而是換了一批非富即貴的同窗,容瑯頗有壓力。
不過他自信,他不比誰差,多努力便是。
第二天,容疏起床幫忙整理了一大籃香燭紙錢和酒菜。
“還得帶火折子。”月兒道。
“對,我給忘了。”容疏忙把火折子放進去。
“雇輛馬車過去。”容疏給了容瑯一吊錢,“別心疼錢。”
“好。”容瑯答應,提著籃子離開。
容疏又急匆匆給剛起床的思思穿衣裳、扎頭發,啃了兩個包子算是早餐。
一行人要去鋪子,剛出門就遇到了衛宴。
看樣子,是在等她們?
“有事?”容疏問。
衛宴指了指思思。
容疏:“哦哦哦,那就一起走吧,去鋪子。”
她總是忘記,衛宴是負責保護思思安危的。
“給我來一份鴨掌!”
“我要六個鴨頭!”
“我要一斤雞胗!”
鋪子里的生意依舊很好。
思思踩著椅子幫忙——其實有點幫倒忙,但是她沉浸其中,總覺得自己發揮了很大作用。
衛宴則在后面坐著,看著容疏、方素素和月兒忙活。
“這麼多人排隊,就不能再雇個人嗎?”后面排隊的人抱怨,“我們是上門送錢的,都被這麼怠慢。”
月兒正在給人劈鴨頭,聞言好聲好氣地道:“我很快,馬上就好,您稍等——”
“我來!”衛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后,伸手要拿刀。
月兒吃了一驚,忙道:“讓奴婢來就行,您不會拿刀……”
容疏:“讓他來!你過來幫忙。”
錦衣衛不會拿刀?
這不是罵人嗎?
月兒這才松開手,讓位置給衛宴。
衛宴握緊菜刀,另一只手按住鴨頭,手起刀落,鴨頭被平平整整、利利索索地分成兩半。
下一個。
他動作干凈利落,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無情地“痛下殺手”。
排隊的人都看愣了。
容疏:果然是個會用刀的好幫手。
“有什麼要切要分的,都交給漸離。”她當即開口道。
衛宴:“……”
她可真不見外。
有了衛宴的加入,效率得到大幅度提高。
排隊的人數急劇減少,甚至他們還有了點喘息的時候。
容疏決定,中午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衛宴。
畢竟不能光讓馬兒跑,還得給馬吃草。
閑暇的功夫,她還偷偷和衛宴開玩笑道:“你說如果你穿上飛魚服,當街賣鹵味,生意會不會很火爆?”
衛宴瞥了她一眼,“他們會覺得,我的刀會剁下來他們身上的一塊肉。”
誰敢來?
容疏:“……那還是算了。”
算了?
他什麼時候答應過?
她可真敢想。
“公子怎麼還不回來?”月兒擦著砧板,忽然問道。
第60章 祖墳起火了
容疏抬頭看看高高升起的太陽,感覺確實有點久了。
這都午時了,竟然還沒回來?
肯定是不舍得花錢雇車,全靠兩條腿吧。
正思忖間,方素素道:“那個摳門的小子,肯定是走著去走著回來,你得按照這個來算時間。”
“那……”月兒道,“確實可能還得等等再來。”
正說話間,又來了一波顧客,眾人忙招呼客人。
好容易忙過去之后,方素素忽然大笑起來。
容疏:“忙傻了?”
“你是會做生意的。”方素素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容疏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呢?”
“你沒發現,剛剛來這一批顧客,大多數都要求切肉剁骨嗎?”
容疏還是很迷糊:“我們開店之初,就承諾免費幫忙做的呀。”
這有什麼問題?
衛宴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方素素這女人,向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方素素大笑著道:“那你就沒發現,這次來的多是年輕女子嗎?”
容疏表示,這確實是。
臥槽!
該不會是來看衛宴的吧,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扭頭看向衛宴。
衛宴把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去做飯,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