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了衛宴“砰砰砰”的心跳聲。
有點快啊!
年紀輕輕就心動過速了?
竹青撞墻的聲音傳來,容疏顧不得關心衛宴的身體狀況,驚呼一聲,卻感覺到自己被更緊地擁抱在懷中。
“沒事,不怕。”衛宴輕聲安慰她。
容疏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原來,心動過速還會傳染?
第174章 原來是個憨貨
“我去看看。”容疏半晌后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想,她現在一定臉紅了。
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活了兩輩子的老阿姨,竟然被衛宴撩紅了臉,丟人。
容疏想去救竹青,可是她不確定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生命至上。
然而如果她救活了竹青之后,后者要面臨更加殘忍的懲罰,那這樣做還對嗎?
“不用,他沒氣了。”衛宴只松開了捂住她耳朵的手,護著她往外走,“我們去隔壁說話。”
容疏想說,其實她并不怕。
可是衛宴這般,她也沒駁他的好意,順從地跟著他出去。
衛宴帶著她來到了一個房間。
看起來,是衛宴辦公的地方?
衛宴讓她坐下,又喊人送來熱茶。
“是不是被嚇到了?”衛宴問。
容疏也裝不來柔弱,道:“其實我見過挺多的……”
她是軍醫。
她并不怕。
雖然她為這個悲劇的故事感到難受。
可是理智告訴她,這對于竹青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甚至可以說,衛宴是在幫他。
“你,是不是知道他會自我了斷?”容疏問道。
因為愚鈍如她,都感覺到了竹青的目的。
更何況衛宴。
“嗯。”衛宴道。
“你在幫他。”
“算是。”衛宴道,“但是我和承平公主,也是死對頭。所以這也算是我對他的感謝,給他個痛快。”
更別提,從竹青和春荷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和容疏的縮影。
衛宴雖然不說,但是他感觸極深。
真的陰陽兩隔,再痛不欲生,于事無補。
有些事情,比如愛,是要爭分奪秒的。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衛宴用忙碌麻痹自己,甚至借以逃避去查當年的事情。
好像他不去查,他和容疏,就不必反目成仇,兩人還有機會。
現在衛宴只覺得自己可笑。
他要盡快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早做決斷。
如果真的要斷,那就不能現在這般藕斷絲連,總找各種借口去見容疏。
這樣對彼此而言,都是痛苦。
因為竹青即使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還是卷入了感情之中,無法自拔。
他愛得痛苦倒罷了,連累愛她的人,也不得善終。
衛宴絕不會讓那種事,在容疏身上發生。
仇恨是仇恨,愛是愛,兩者根本無法沖抵。
這是衛宴今日上的最深刻的一課。
他放竹青一馬,當做交學費了。
容疏忽然想到什麼,問衛宴道:“竹青死了,死無對證,皇上會相信這份證詞嗎?”
她在擔心自己。
衛宴心里一暖,“他想到了,所以他簽名畫押了。”
“那估計也麻煩,你好好想想,怎麼在皇上那邊把自己摘出來。”容疏不放心地叮囑道。
她的冤枉好像能洗脫了,但是衛宴,會不會被皇上怪罪?
畢竟人是在錦衣衛詔獄里自殺的。
衛宴知道她擔心,便道:“沒事,我能應對。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再安心等待些日子,我盡快讓你出去。”
“沒事,我不著急,你也別著急,別亂了。”容疏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
衛宴把容疏送了回去。
左慈忙上前迎容疏,“姑娘,詐出來了嗎?”
容疏點點頭,心情沉重地又把這件事始末說了。
左慈道:“公主這就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是這一對苦命的小鴛鴦,實在令人惋惜。”
容疏點點頭:“死后怕是也不能葬在一處……”
唉。
“姑娘早點睡吧。”左慈道。
她們改變不了什麼。
人死不能復生。
而且,其實容疏是被竹青連累了。
“嗯。”
與此同時, 方素素正在武順侯的書房走來走去,等得有些不耐煩。
她今日帶著思思到侯府,是擔心容疏好多天都沒有消息,所以來打聽一下,順便催促一下武順侯幫忙。
男人這種東西,都是算盤珠子,不撥弄是不會動的。
可是等到這會兒,思思都已經在榻上睡著了,武順侯還沒回來。
方素素難免有些煩躁,忍不住和姜昭抱怨:“侯爺這是去花船了?”
姜昭:“……不能,侯爺不是那種人,不會去那種地方的。你,再等等,稍安勿躁。侯爺事情很多的。”
方素素翻了個白眼:“不是哪種人?不去哪種地方?你這不是罵自己?”
姜昭憋得面紅耳赤:“我,我……”
“算了。”方素素擺擺手,“也不是你的事情,我跟你發什麼邪火?對不住,我是著急,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她自我反省一下,現在自己越來越膨脹了。
想她當初就是個花娘,現在上岸了,就算厚著臉皮把自己歸為良家,也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子。
別說見到武順侯,就是見到姜昭這樣的貴胄子弟,不也得恭恭敬敬的?
現在她竟然都敢諷刺姜昭了。
不行,她這樣以后會闖禍的。
方素素暗暗告誡自己。
姜昭卻沒有生氣,解釋道:“當初我去花船,其實是意外。”
聽到這話,方素素下意識地想翻白眼。
提起褲子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