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想月兒了唄。
徐云撓撓頭:“來給您帶句話。”
第190章 救姻緣
“什麼話?”
“衛大人說,昨天打擾您了。所幸伯爺并沒有大礙,所以就沒有再勞煩您。”
“沒事就好。”容疏道。
衛宴大概怕她還惦記這件事情,所以差人來跟她說一聲。
見徐云消息送到,還站在門口不走,容疏笑道:“月兒,幫我送送徐云。”
“不,還有別的話,您先別忙著攆我走。”徐云笑呵呵地道。
“嗯?”
“衛大人還說,雍天縱是個討人嫌的。倘若他來找您的話,您不必搭理,差人告訴大人一聲。”
徐云看看月兒,笑道:“您就讓月兒來找我就行。”
“雍天縱找我做什麼?”容疏并不理解。
他們兩人又素不相識。
“昨日他見了您,心里就有些懷疑。”徐云道,“他向來是個放蕩不羈的,別打擾了您。”
容疏蹙眉道:“我還是沒聽明白。他懷疑我什麼?”
他有什麼立場懷疑自己?
“懷疑您和衛大人還沒斷。”徐云這個混不吝的,提起雍天縱都有些無奈,“他之前對您就好奇,大人一直攔住,怕驚嚇到您。這會兒……他覺得大人放不下您,怕是對您更好奇。”
容疏十分無語。
雍天縱要是存了捉弄自己的心思,那他就等著后悔吧!
“總之,您別理他就行。”
“嗯。”容疏答應一聲,心說大家大業,總能出那麼幾個爛泥扶不上墻的。
雍天縱可能就是潁川伯府的爛泥。
“他有時候開玩笑沒有分寸,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素來爽快的徐云反反復復叮囑,讓容疏對雍天縱有了些初步印象。
“知道了,放心。”
正說話間,幾個人用門板抬了個人進來,腳步很快,嘴里喊著“容大夫救命”。
徐云知道這是急病需要救治,上前幫忙搭把手,把人抬了進去。
容疏鎮定自若地上前問診檢查的功夫,徐云偷偷拉了拉月兒的袖子,低聲道:“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好,小云哥你慢走。”月兒急匆匆地把容疏的藥箱打開,放在床邊道。
徐云舍不得她,又不敢打擾她,最后看了一眼躺在門板上的人才離開。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相貌俊秀,意識不清,整個人臉上呈現出一種青灰色。
按照徐云的想法,一幅短命相,怕是兇多吉少。
哎,月兒跟著容姑娘在這里,每天不知道遇到多少人。
從前自己跟著衛大人,還算近水樓臺先得月。
現在,呵呵,大人都扯自己后腿了。
所以他一定得上心些,不讓月兒被別人哄騙走。
此刻,容疏卻忙著搶救病人。
這是個“熟人”。
容疏那天去大相國寺燒香時候,那騙錢的大和尚信手指的“姻緣”,一個是衛宴,另一個就是這青衣男子。
卻沒想到,時隔不久,他竟然犯了心疾,奄奄一息地被人送來。
容疏用盡了一切辦法搶救,精疲力竭。
但是好在結果還不錯,人給搶救回來了。
“姑娘,我家公子,怎麼樣了?”抬著人來的一個漢子拱手問道。
容疏道:“這次沒事了。”
漢子激動萬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多謝姑娘大恩大德。”
“你快起來。”容疏忙道,“你家公子,這是舊疾,雖然這次我把他救回來了,但是定然會有下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姑娘,求您救命,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的命!”他不停地磕頭。
“起來說話。”容疏道,“我不會見死不救,我會盡力而為。”
漢子這才站起身來。
他三十多歲的年齡,身材壯碩,像是北方的漢子。
他自稱光卓,說床上躺著的青衣男子姓沈名獨,乃是江南進京趕赴明年春闈的舉人。
“……我們才初初進京,不足一月,住在附近。”光卓道,“您神醫之名如雷貫耳,所以才冒昧來麻煩您。”
這話明顯不真誠。
她算什麼神醫?
之前一個賣鹵味賣香胰子的,改行看病,許多人并不相信她。
后來又因承平公主之死被懷疑,對她造成的影響至今沒有消弭。
來找她看病的,要麼是窮得實在沒辦法,要麼是病得實在沒辦法。
明年春闈,今年秋天就已經進京準備了,讀書多不容易。
容疏道:“你們至少要在京城住半年,時間應該夠了。”
足夠給沈獨治病。
但是她也說明白,就算能治好,后半生也要悉心將養。
“那肯定的。”光卓抱拳,咬咬牙道,“請姑娘盡管吩咐。不管花多少錢,只要能把公子治好就行。”
為了救命,實在不行,只能找那個人!
“錢倒是花不了多少。”容疏道,“你們承擔得起。”
看這兩人的裝束,至少應該是小康以上家境,百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不會是沉重的負擔。
“多謝姑娘。”光卓連聲道謝,又小心翼翼地問,沈獨什麼時候能醒來。
“讓他多歇一會兒,等他自己醒過來即可。”
“那……”光卓有些遲疑,“公子能留在這里嗎?”
“留下。”容疏道,“你可以在這里陪著他,他這幾日最好都在這里。”
沈獨的情況特殊,現在還在發作期,雖然心疾短暫被壓下,但是隨時都能復發。
在他的病情得到緩解之前,他始終沒有脫離危險期。
光卓聽她這般說才放下心來。
——他也擔心回去之后,沈獨再發病。
很快又有別的患者進來,容疏就去給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