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面就有一堆“狗頭軍師”出來支招。
這會兒就不行。
她腦子里那些狂放的招數,會把古代男人嚇壞的……
不過事實證明,這件事情和洞房一個道理——不會,就等著。
男人無師自通地會。
衛宴道:“你讓人給我送的雞絲粥很好喝,蟹黃包子也好吃,我都吃完了。”
容疏吃了一驚:“都吃完了?”
那是兩三個人的量啊!
她想著,衛宴身邊要麼是昭蘇陪著,要麼是徐云陪著,還可能兩個人都在,所以就多帶了一些。
不過粥沒地方放,所以就帶了一碗去。
結果,衛宴自己都吃了?
你不覺得膩嗎?
蟹黃包子雖然好吃,但是它也真膩啊!
“都吃完了。”衛宴垂下長睫,“太忙,也沒吃上飯。”
容疏道:“唉,怎麼不好好吃飯呢!是不是,還因為你父親的事情……”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描述衛宴的心情。
“嗯。”衛宴道,“你在做針線?”
他把目光投向容疏面前的針線簍。
“嗯,給阿斗做衣裳。”
衛宴:我又自取其辱了。
那廢狗,這會兒已經又在容疏給它做的溫暖的窩里睡著了。
衛宴當初慶幸容疏身邊有偏向自己的狗的時,沒想到阿斗出息了,竟然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臭狗!
然后他聽容疏繼續道,“……答應給你做一件新衣裳,先再熟悉熟悉針線。”
然后再給他做?
衛宴瞬時心花怒放。
行,這狗子行,給容疏練練手。
“其實我也想勸你幾句,”容疏道,“就是話在肚子里掂量來掂量去,不知道怎麼說好……”
“你我之間,還需要如此嗎?”
說話間,小爐子上鐵壺里的水燒開了,衛宴起身下去把水倒進茶壺里,然后又添了冷水,往爐子里添了炭。
如果他不來,這熱水應該是容疏用來梳洗的。
他給她再燒上。
天氣寒涼,是不能用冷水梳洗。
容疏看著他熟稔的動作,有一瞬間的晃神。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下子就生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覺,好像兩人已經在一處生活了很多年。
而其實,他們兩個現在,都沒有在一起。
“那我就說了。”容疏把帕子遞給他擦手。
衛宴接過來,和容疏指尖觸碰,讓他紅了臉,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他擦了手,然后若無其事地把帕子揣到懷里。
容疏其實看見了。
但是她假裝自己瞎了。
不瞎怎麼能和衛宴同頻?
——衛宴要是不瞎,也不能看上自己。
“我想勸你,不要再想你父親的事情。”容疏誠懇地道,“他做錯了,他已經付出了代價,蓋棺定論。”
人死都死了,再去翻舊賬,沒有意義。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自己這些年,也活成了笑話。但是我覺得,你沒有錯。”
“你父親私德或許有虧,對不起李嬸子,也做了對不起江山社稷的事情。但是他對你,是曾經真心疼愛過的。”
“別人如何評判他,都不影響你去孝順自己的父親,回報他。”
“你只是做了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做的事情,何錯之有?”
“就算錯付了,至少你尋了一個明白。”
“維護自己的親生父親,乃是人之常情。我們都想維護自己在乎的人,就比如——”
容疏看著衛宴,目光真誠且坦率。
“我就聽不得,別人說你不好。你替皇上做的事情,不見得全部都是對的。將來如果知道得多了,對一些事情,我或許也不認同。但是我能說你,卻不想別人說你。”
衛宴看著她,眼眶濕潤,眼尾帶著紅意。
她說,自己是她在乎的人。
雖然這不是她說的主要內容,但是衛宴偏偏就抓住了這句話。
然而對于容疏而言,這句,分明才是她最想說的。
容疏道:“衛宴,往前看。過去的歸過去,你做的夠多了!余生歸自己,好好孝順李嬸子,然后……”
她咬了咬嘴唇,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她明眸之中只有衛宴的身影,她說:“你看,我能有幸陪你繼續之后的日子嗎?”
愛是沖動,愛是迫不及待。
她認了。
容疏不愿意拖泥帶水。
她對衛宴,瘋狂動心。
在這樣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主動告白了。
(過年要吃糖,姐姐妹妹站起來,幸福永遠~)
第211章 我只喜歡你
衛宴對上容疏愛意滿滿的清澈目光,轉過頭去,抬起袖子偷偷擦拭眼淚。
是的,他哭了。
他沒有出息地哭了。
為什麼容疏可以對他如此寬容?
明明是他對這段感情不堅決,中途退出,現在又妄想再來……
明明他該付出代價,可是容疏還是對他那麼好。
明明該表白的是他啊!
為什麼要讓容疏先說出來?
容疏也落了淚。
她一邊落淚一邊笑:“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經歷了牢獄之災,我才發現,你讓我念念不忘。”
初見驚艷,始于身材。
不過這個秘密,大概會到兩人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容疏會告訴他吧。
——姐姐覬覦你這腰子好久了,終于讓我得手了。
之后的一切,都是衛宴單方面默默付出。
他是人間值得。
“所以衛宴,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后有我,你愿意嗎?”
衛宴從炕上下來,單膝跪在腳踏上,把容疏嚇了一大跳。
然而衛宴卻沒有給她躲避的機會,以不可抗拒的姿態牢牢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