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姐，不是吧……”

　　甘惠心連忙推脫。

　　“瑤姐，這樣太麻煩美美了，也太辛勞了，我們自己學就好。”

　　段瑤回過頭來沖幾人不懷好意地笑了下，挑了下眉。

　　“美美人那麼好，教我一個也是教，教你們也是一樣的教，不耽誤的。”

　　丁家美坐在旁邊，身體挺得筆直。

　　“是啊，沒關系，一起吧。”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丁家美成了幾人的私教，把整學期的課程都給她們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按丁家美的話說，就當復習了，考試也充分一些。

　　轉眼到了周末，是段瑤去補牙的日子。

　　周五上午就去找饒博易請了假。

　　自從兩人父女關系被班上同學知道后，雖然在段瑤的軟硬兼施之下沒有外傳，但身為班主任的郭瑞，再沒管過她。

　　雖然也沒什麼好管的。

　　上午段瑤去找郭瑞請假的時候，郭瑞笑著喝了口茶，讓她去找校長請。

　　這校長女兒的假，他哪敢批。

　　段瑤無奈，只好去找饒博易。

　　要是郭瑞的話，她撒撒嬌笑得甜點，郭瑞理由都不會問就答應了。

　　可饒博易不一樣，他沒那麼好對付，她得拿出一百度的甜才行。

　　叩叩叩。

　　段瑤輕叩三聲，然后直接推門而入，脫口而出。

　　“饒……”

　　爸爸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段瑤就看見辦公室里饒博易正在見客人，西裝革履，頭發有些斑白，看上去比饒博易還要稍長一些。

　　“饒校長。”

　　段瑤規規矩矩地走了進去，沒先前那麼隨便，像在自己家似的。

　　饒博易起身，表現得很自然。

　　“什麼事？”

　　嚴肅，嚴厲，是身為校長面對自己學生時的樣子。

　　段瑤雙手交疊放于身前，乖巧的站在饒博易面前。

　　“我想請假，下午去看牙。”

　　饒博易知道她一定又是借著看牙去找那個喜歡的男孩子，雖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還是揮手，批了她的假。

　　出辦公室的時候，段瑤打量了一下沙發上坐著的老者。

　　儒雅中透著一股威嚴，那張臉好像在哪兒見過。

　　段瑤出了辦公室沒走，而是躲在不遠處盯著行政樓的門口。

　　龐爽坐在邊上，拿了一支雪糕遞給她。

　　段瑤順手接過來，咬了一口。

　　“瑤姐，咱坐這干嘛？”

　　“等人。”

　　一個小時以后，那位老者才從行政樓里出來，直接上了一輛黑色賓利，流線型車身，一看就價值不菲。

　　段瑤擰眉，還是覺得這張臉在哪里見過，一個名字卡在喉嚨，呼之欲出卻就是想不起來。

　　“我去，他不是前段時間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的祁老嗎？”

　　龐爽一語驚醒夢中人，果然，祁老的照片在當初調查饒博易的時候見過。

　　兩個人關系很好，但祁老常年定居帝都，怎麼會出現在這。

　　段瑤沒時間想，起身和龐爽吃了午飯，收拾東西去機場了。

　　上飛機之前發消息給阿狼，讓他查一下祁老的事情，看看饒博易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饒博易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愛照顧，她也不是個白眼兒狼。

　　段瑤到帝大附院的時候司伋還沒下班。

　　乘坐電梯直達九樓，在骨科司伋辦公室門口等著。

　　阿狼發消息來，查到祁老最近出入永州好幾次，似乎是有所調動。

　　但具體的，阿狼暫時還沒查到。

　　段瑤讓他繼續觀察，然后手機放進菠蘿包里。

　　一轉頭就見著走廊盡頭，司伋一身白大褂，身高腿長，清冷衿貴，像是有一束追光打在身上。

　　段瑤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星辰大海藏在眸中。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潔白整齊的牙齒露出一輪彎彎的月牙。

　　司伋身側還跟了幾個醫生，是他才開始帶的幾個實習醫生，在說剛才做的手術，以及以后這類手術該注意的細節。

　　撲通，撲通。

　　隨著司伋腳步一步一步地靠近，段瑤雙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她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心快要爆裂的聲音。

　　司伋回眸，看見正前方的段瑤，腳步未頓，和旁邊的人說了話，幾人都散去。

　　散去前還不忘打量一下段瑤。

　　如今別說骨科了，已經整個醫院都知道段瑤這個人了。

　　“走吧，給你補牙。”

　　段瑤點了下頭，奶奶的甜甜的應了一聲，跟在司伋的身后，下樓到口腔科。

　　司伋提前約好了機器，特意將這個時間給空出來，將所有的手術都提前做完了。

　　他知道，段瑤一定會周五下班前就到。

　　段瑤躺在椅子上，司伋戴了口罩，將段瑤環在身下，在給她補牙。

　　他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他人一樣，干凈，孑然，像夜晚的月光，皎潔，讓人眼前一亮。

　　補完牙，六點。

　　段瑤咬了幾下牙齒，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還真打算吃牙齒？”

　　段瑤跟在身后，笑著跑上去。

　　“司醫生，我餓了。”

　　司伋回眸，還沒開口，眼神留意到身后正徐徐走近的人，話咽了回去。

　　“司醫生。”

　　段瑤也回身看去，就見著趙欣彤一身大紅色V領長裙，包裹著身體如一條美人魚，妖嬈多姿。

　　喊司伋的時候語調輕快，尾音上揚。

　　段瑤立即警覺地往旁邊邁了一步，擋在司伋面前。

　　這個女人，對司醫生有所圖，她是女人，一聽聲音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