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珍姨很疼她,但這麼親密,她有點接受不了。
畢竟胡小珍再怎麼樣,也只是個仆人,而她是大小姐,身份地位大不一樣。
她心底還是挺膈應的,被禁錮在胡小珍的懷里,還能嗅到她身上的油煙味。
孟月眠嫌棄的撫了撫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生怕被她碰過的地方留下難聞的味道。
做完這些,她又不放心的低頭聞了聞,眉心蹙的更緊了。
那股味道還在,這也太拉低她的檔次了,她可是葉家的大小姐!布萊爾家族的公主!
跟染上了病毒似的,拿出了手包里的香水,將自己從頭到腳噴了一遍。
做完這些,她才怒氣沖沖的看向呆滯受傷的胡小珍。
“珍姨,你沒事別碰我好嗎?我很感謝你對我好,感謝你在乎我,但畢竟你我身份有別,注意點分寸是必須的。”
她的一系列動作和言語,深深刺傷了胡小珍,如成千上萬支箭刺穿了她,遍體鱗傷。
心痛到連呼吸都抽痛,望著她的眼神愈發哀傷痛苦,苦澀蔓延,偏偏這會兒有苦說不出。
“月,月眠……”
你知道你對我這麼排斥厭惡嫌棄的樣子,有多讓我傷心嗎?
其實,其實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這一刻多麼想把這個事實說出來,有多麼后悔二十年前做了的錯事,現在為時已晚,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能這麼繼續下去了。
孟月眠擰眉,見她眼淚止不住,終是心有不忍,放軟了語氣。
抽出一張紙遞給了她,不解的很,“你怎麼了?我沒事了,你用不著這樣吧?”
珍姨對她的疼愛,真的有點超乎想象,讓她格外怪異。
顫抖的手接過她的紙,胡小珍又驚又喜,眼淚流的更兇了,這回是感動的。
她趕忙擦干凈眼淚,又小心翼翼的拿出隨身攜帶的酒精濕巾,給自己擦了擦手,神態卑微又謹慎,生怕再被嫌棄。
做完這些,胡小珍才敢看向孟月眠被打的右半邊臉頰,化了妝的臉頰依舊掩不住那輕微凸起的紅腫。
她的眼睛又紅了,心底把孟寧薇、葉景年和洛奚罵了無數遍。
那兩個混蛋,平日里把月眠捧在心尖,這會兒竟然能為了一個外人痛下狠手,她恨極了。
“是不是很痛?月眠,你受苦了。”
胡小珍伸手,忍不住輕碰向孟月眠的臉。
孟月眠后退了兩步,拉開了跟她的距離,口吻冷了下來。
“珍姨你干什麼?我說了我已經沒事了。”
她的話說的更讓她奇怪,那語氣跟媽媽似的。
她可是擁有著尊貴血脈的王室后裔,才不想跟一個仆人扯上更深的關系。
“我……”是心疼你啊,傻孩子!
所有的話被憋在了喉嚨口,胡小珍生生咽了回去。
收回的手落在腿邊,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只有這樣才能刺激警醒自己,不要說漏嘴了。
孟月眠視線越過她,向后面尋找有沒有孟寧薇和葉景年的身影。
結果,根本沒有。
空蕩失落的情緒占滿心頭,孟月眠攥緊手包,唇瓣輕抖,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他們真的不在意我了,為什麼?就因為那女人長的有那麼點像媽咪嗎?我才是媽咪的女兒啊,她算是什麼?”
一直被寵著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本來她都打算,如果媽咪和大哥追上來,她就接受那個女人的。
只要那個女人以后肯聽她的話,不跟她爭寵,乖乖留在華國,別去Y國露臉刷存在感就好。
結果?
媽咪和大哥心里根本沒有她了!
她委屈又可憐的模樣,再度加重了胡小珍的仇恨,顧不得其他,一沖動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眼底劃過危險銳利的暗芒。
“我們就委屈這一次,僅此一次!我保證,那個小賤人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敢讓我的女兒傷心,洛奚完蛋了。
不論她到底是不是孟寧薇的女兒,有那張臉就必不能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
何況,二十年前那件事,保險起見,當然是除了所有的隱患,以絕后患。
既然錯了,干脆一錯到底。
孟月眠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被她身上陰冷幽暗和狠辣無情的語氣嚇到了,第一回看到這麼可怕危險的珍姨。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斂去所有多余的表情,胡小珍恢復到了以往慈愛無害的神情,仿佛剛才的只是幻境。
“因為你是尊貴的月眠小姐呀,我是家族的仆人,當然要為小主人盡心盡力,忠心耿耿。”
孟月眠扯唇笑了笑,“那你打算怎麼做?怎麼才能讓洛奚永遠不會出現?你不會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吧?你……那樣是不對的!”
胡小珍嘆了口氣,雖然月眠驕縱刁蠻了點,但心地依舊是善良單純的。
這樣怎麼行?
就要心壞一點,狠一點,才能坐穩現在這個位置啊。
“月眠小姐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辦法,不會有事的。”
孟月眠點了下頭,“這樣最好。”
見她這麼單純無害,胡小珍頭疼了,忍不住教育道。
“月眠小姐,她都故意搶了夫人和大少爺了,你怎麼可以輕饒她?今天他們能為了那個女人打你,下回不一定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