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本來看見他的動作,不耐煩得緊。
近些年,她仗著江折柳夫人的身份,養尊處優,人人尊敬,有時候就真的以為自己是貨真價實的江夫人了。
謊言說多了,不說被騙的人,自己都以為是真的了。
聽清他說的什麼,喬鶴心里一震,慌亂到往后退了一步,呼吸都亂了:“你,你胡說什麼?誰認識你外甥女是誰啊?”
她說完,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里呆,轉身就要走。
不用郁屏風開口,立即有人上前,擋住了她要走的路。
喬鶴手里捏著皮包,心里慌成一團,面上努力冷靜:“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法制社會,你們再攔著我,我就報警了!”
“報吧。”郁屏風倚在門框上,大長腿特別吸睛:“有手機嗎?知道報警號碼是多少嗎?來來,你們誰拿個手機出來,把號碼撥出去,對,把手機放在這位大嬸兒耳朵邊兒上——”
他說一句,手下就怎麼照做,直接把已經撥了號碼的手機放在了喬鶴耳邊。
那邊很快接通,甜美的女聲在喬鶴耳邊響起:“您好,這里是110報警服務中心……”
喬鶴只聽了開頭,就瘋了一樣把身邊的人推開:“你們干什麼?還有沒有天理了?”
“沒有天理,你正好和警察叔叔說道說道。”郁屏風看也不看她,專心致志吐了個煙圈:“給你機會,說吧。”
郁屏風都這麼說了,手下肯定堅決執行,不管喬鶴怎麼推他,他始終能做到把手機放在喬鶴耳邊。
那邊接線員還在問:“……您還在嗎?請問您有什麼事?您的位置方便說一下嗎……”
喬鶴幾乎要瘋了,高聲道:“我沒事,打錯了打錯了!”
她說完不再去推那手下,手忙腳亂把手機掛了。
郁屏風笑著問她:“怎麼的?不是喊著要報警嗎?給你機會,你又不說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江折柳的老婆!”喬鶴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圍著她的都是那男人的手下,她更慌了:“你想干什麼?”
郁屏風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慌亂:“所以你長耳朵是干什麼用的?爺第一句話就說了,說你這是找死來了。你想找死,爺自然得成全你。”
“你……你說什麼……這是法制社會,這是醫院,你敢……”
喬鶴的話,說不下去了。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看她的眼神,就像……就像巨人看螻蟻,天神看眾生。
她心底的慌亂變成了恐懼。
這男人……是他惹不起的。
喬鶴捏著皮包慢慢往后退,后背貼上墻,衣服貼上肌膚,她才恍然,自己后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你自己說,還是……揍你一頓之后,你再自己說?”郁屏風居高臨下看著她,挑了挑好看的眉。
喬鶴閉上眼睛緩了緩,才算冷靜了一點:“這位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郁屏風抬了抬下巴,喬鶴話音未落,就看見身旁一個男人毫不客氣地抬起手來,只聽啪一聲響,她左臉頰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頭暈眼花,如果不是靠著墻,肯定就摔在地上了。
郁屏風撣了撣煙灰,嘆口氣道:“爺最討厭嘴巴不老實的人。一巴掌夠不夠?不夠再給你活動活動牙口。來,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再跟爺說一遍。”
第558章 你到底要干什麼
喬鶴直接被打懵了。
她年輕時候,劉志強沒少揍她。
她好不容易擺脫他,攀上了江折柳這棵大樹,自打做了江折柳的愛人,誰見了她,不恭恭敬敬叫一聲“夫人”。
別說挨打了,根本就沒人敢高聲和她說話。
至于江折柳。
那男人根本就不搭理她。
偶爾說幾句話,也都是冷冰冰的。
但她這麼多年沒挨過打,是真的。
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然還會有人對著她扇巴掌。
疼是真的疼。
更叫她接受不了的,是那種屈辱感。
她捂著火辣辣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郁屏風:“你,你竟敢打我?”
“嚯!”郁屏風聳了聳肩:“哎呦,好大的口氣。怎麼,你以為你是誰?還打不得了?你應該說,被我的人打,是你的榮幸。多少人求著讓我打,爺我還得考慮考慮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喬鶴又慌又怕。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小縣城的普通婦人,心思狠毒,但哪里見過什麼世面。
哪怕以江太太的身份在上流社會混了十幾二十年,也不過是披了一層糊弄人的外衣罷了。
骨子里,還是一個自私自利、小家子相的山野村婦。
郁屏風抬了抬下巴。
手下人反手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
喬鶴根本來不及反應,右臉又被打了。
這次打得更厲害,臉頰內側的嫩肉都被打出血了,血漬從她唇角溢出來,聞到鐵銹味,喬鶴只覺得自己已經快站不住了。
“我一般呢,不太喜歡跟人廢話。”郁屏風一支煙抽了不到三口,手往旁邊一伸,立即有人把煙取走了:“但我一會兒要出去玩,得保持好心情。
趁我心情不錯,你趕緊交代,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用什麼辦法把你弄死。”
喬鶴的臉頰又燙又火辣辣的疼,已經沒辦法用手去碰了:“你,你要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