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星隨手拿了個血管模型放在木木面前,花花綠綠就當玩具了:“不好意思,讓郁先生失望了,我這里和你了解的那些女人閨房不一樣。”
她說話聲音帶著幾分笑意,聽在郁屏風耳朵里,卻覺得有些刺耳。
他覺得溫如星在諷刺他。
郁三爺向來是能伸不能屈的性子,直接道:“我了解的?女人閨房?你倒是清楚了?”
他說話夾槍帶棒,語氣陰陽怪氣的,溫如星沒心思和他吵,也并不想和一個神經病一般見識。
她道:“算我說錯話了,畢竟我對你也不了解。”
“什麼叫算?”郁屏風不依不饒:“你就是說錯話了。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女人值得爺降尊紆貴去看看她的閨房。”
你這麼能,怎麼不直接上天呢?
呆在地上,可真是委屈您老人家了。
溫如星無語極了。
說多錯多,索性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郁屏風也有話說:“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呢?我告訴你,明人不說暗話,你別來這一套!”
溫如星已經知道白西月回寧城了。
她想,白西月的心也是夠大的啊,怎麼就放心把孩子交給郁屏風呢?
哦,對了,還有江折柳。
雖說江折柳很正常,但也不是會照顧孩子的人啊。
她說:“你們帶著木木要呆幾天?我明天正好休息,要不,我帶木木吧。”
郁屏風看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想干什麼?”
要不是看著孩子在這里,溫如星是真想罵人。
她忍了又忍,才道:“郁屏風,你這個人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嗎?你長這麼大,真的沒有因為說錯話挨過打嗎?”
怎麼沒有。
二十年前,他不知道挨過多少打。
只是,打他的人,如今早就進棺材了。
一個都沒留下。
真真正正墳頭草都長很高了。
第673章 誰瞎眼會看上他
郁屏風看她:“怎麼,嫌棄爺說話難聽了?”
溫如星說:“我倒是無所謂,我是怕你……教壞了木木。”
木木正把玩那個血管模型。
那是個可以拼插的模型,溫如星給她拆開了,她正摸索著怎麼拼回去,驀然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頭,奶聲奶氣道:“干什麼呀?”
低頭正好對上木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溫如星被萌到心肝發顫,忍不住說:“木木想不想和奶奶一起玩?明天……明天奶奶帶著木木去游樂場。”
這話說出來,溫如星自己都心虛,這麼多年了,她連游樂場的大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
但木木一聽游樂場,立即興奮了,拍著手到:“要去要去!”
溫如星去問郁屏風:“那,我可以帶木木去嗎?”
郁屏風突然問:“江折柳明天是不是不上班?”
溫如星一愣,接著道:“他休假還沒結束,今天只是回來會診,明天……應該不上班。”
“你是不是知道他不上班,所以說要帶著木木去游樂場?”
這是什麼邏輯?
這男人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別人正兒八經長個腦子,他是腦子里長了個馬里亞納海溝吧?
怎麼這麼多溝溝壑壑呢?
溫如星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郁屏風剛想開口,她忙道:“我不說話,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心虛?你這人怎麼這樣?”
郁屏風還真是有這個意思。
他笑著看她:“我還沒說,你急什麼?著急忙慌的,更說明你心虛。”
看見他這個笑,溫如星瞬間想到很多詞,笑里藏刀、不懷好意、口腹蜜劍、綿里藏針……
她發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
否則,她得短壽!
之后,不管郁屏風說什麼,溫如星是一個字也不搭理他。
她開始專心陪著木木玩。
然后,她發現,木木對于拼插玩具的天賦非常高,拆下來亂七八糟的模型,竟然被她自己拼了個七七八八。
溫如星很是詫異。
這模型,她自己以前常常拆開來看,學習,揣摩,剛買回來,她第一次上手,憑著對血管的熟識,也拼了十幾分鐘才拼起來。
木木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拼得差不多了。
她忍不住問郁屏風:“木木平時在家里也玩這樣的玩具嗎?”
郁屏風在旁邊坐沒坐相,身體像是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上,聞言挑了挑眉:“溫大主任不是不搭理我嗎?”
溫如星一心想著木木,把不搭理他這件事忘在腦后了。
被他一問,只覺得臉有點發燙。
郁屏風眼睜睜看著她一張臉變得粉嫩,跟水蜜桃的顏色一樣。
他盯著看了幾眼,這才開口:“她最喜歡拼插玩具,我都玩不過她。”
郁屏風沒再調侃她,溫如星這才松了一口氣,道:“木木很厲害。”
她話音剛落,木木也把模型拼好了,邀功似的舉起來,讓郁屏風看:“舅姥爺,木木系不系很膩害?”
郁屏風把她抱在懷里,滿眼溫柔:“是啊,我們木木最厲害了!”
溫如星忍不住看他。
她私下見郁屏風這幾次,這男人哪次都跟個神經病似的,一身的矜貴不屑,看誰都像是看低賤子民。
一張嘴更是毒舌犀利,說的話能把人噎死。
可對著木木,那種發自內心的疼愛和寵溺,是騙不了人的。
溫如星想,她在醫院這麼多年,也算見了不少人,人間百味,人情冷暖,都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