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會在季問東面前著重強調江折柳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正常來說,誰養了一個孩子二十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因此,劉如影的話,很多人都信了。
包括季問東。
兩個人各懷鬼胎,狼狽為奸,稱得上是一拍即合。
如果不是季問東有傷在身,這麼兩天的功夫,估計連床單都滾了。
主要是季問東著急找人投資。
劉如影著急找個冤大頭把自己處理出去。
確實如郁屏風所說,破鍋配了個破鍋蓋。
沒有了季問東的騷擾,溫如星的工作和生活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她其實每天都很忙。
神經外工作的繁重,比之腫瘤科有過之無不及。
溫如星的手術,又多涉及大腦和心臟,是人體最為復雜的器官,難度也都很大,一臺手術需要十幾個小時,這是常態。
因此,郁屏風心急火燎地從國外趕過來,到了醫院,卻被告知,溫主任上手術臺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溫如星整整工作了一晚上,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
看見郁屏風,她很意外:“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你一直在外面等我?晚上也沒有休息?”
郁屏風長身玉立卻風塵仆仆,滿眼紅血絲,雖然掩不住他的帥氣,卻透著疲憊和勞累。
他深深地看著溫如星。
溫如星在手術臺上奮戰了一夜,也已經疲乏至極。
他開口:“你先去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晚點再說。”
第714章 我想做男主人
溫如星本來想說她不累,但看到郁屏風眼睛里的紅血絲,她開口:“你住酒店嗎?”
郁屏風道:“下了飛機直接來了醫院,還沒來得及去酒店。”
“護士應該告訴了你,我手術的時間會很長,為什麼不先去休息?”
郁屏風看著她:“因為想第一時間看見你。”
他說話堪稱直白火辣。
溫如星被不少人追過,卻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直接。
她只覺得耳朵發熱,臉頰滾燙,不自在地躲開他的目光,開口道:“那你,先去休息,我……下午給你打電話,我們再見面。”
郁屏風沒覺得累,但他心疼溫如星:“好,我等你。”
他也覺得奇怪。
他稱不上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他自己的衣食起居還需要專人照顧。
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溫如星,他總是能發現自己以前鮮為人知的一面。
送走郁屏風,其實溫如星現在還不能休息。
一直忙到快中午,她才吃上早飯,之后回了家,又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郁屏風對她的意思,幾乎就差明說出來了。
溫如星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被人追求這種事而困擾。
畢竟,以前的時候,她從來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你要追我?好啊,那是你的事。
和我無關。
反正我是單身主義,不會給你機會。
但今天,她好像有了別的想法。
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而且,郁屏風對她說話、朝她靠近時候,她自己的身體反應,她是清楚的。
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談戀愛這種事,沒有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
更何況,現在小學生都在看言情小說。
要說溫如星什麼都不懂,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笨,也不傻,更不是反應遲鈍、感情淡漠的人。
相反,這麼多年,她能把濃烈的暗戀掩藏得嚴嚴實實,沒有被人發現,足以說明,她是一個很嚴謹又敏銳的人。
但是,真的要放下十幾年的感情,接受一個男人,于她而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哪怕知道自己對郁屏風是有感覺的。
是的,溫如星承認,她對那個男人,有感覺。
可是,她也很清楚,她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位置,還放著江折柳。
下午三點,她給郁屏風打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
她的唇角不由得揚起來:“你沒睡覺?”
郁屏風老實回答:“睡不著。”
同樣沒有睡著的溫如星:……
心里莫名有點甜滋滋的是怎麼回事?
不等溫如星說什麼,郁屏風又問:“你在哪里?”
“在家。”
“我去找你。”
本來想約在外面的溫如星愣了愣,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算了,他也不是沒來過。
來一次和兩次,有什麼區別呢。
掛了電話沒多久,溫如星的門鈴響了。
她開了門,看見男人那張俊美到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去形容的臉。
她想,難不成自己是個顏控?
否則怎麼解釋,自己對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產生了好感?
她笑著開口:“歡迎。”
誰能想到,幾天前男人不請自來,幾天后,她會對他說歡迎。
再次來到這里,郁屏風的心情大是不同。
保鏢沒進來,兩人在客廳落座。
溫如星把泡好的茶端給他。
郁屏風挑眉:“今天待遇這麼好?”
溫如星笑道:“因為今天你是客人啊。”
郁屏風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兩手交叉握在一起。
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如星。
溫如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往后坐了坐,抬手攏了攏頭發。
郁屏風道:“如果,我不想做客人呢?”
溫如星奇怪地看他:“那你想做什麼?私闖民宅的歹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