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一直在旁邊扶著她,安慰她。
白西月這才想起來,往醫院來的時候,江折柳走路好像一瘸一拐的。
“爸,”她走過去,在江折柳身邊蹲下:“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
江折柳還有點懵,低頭看了看。
白西月伸手去挽他的褲腿。
江折柳彎腰:“我自己來。”
白西月已經挽起來了,大吃一驚:“爸,都腫成這樣了,你怎麼不說?”
江折柳的腳踝,已經腫得像個發面饅頭。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滿心都是郁屏風,哪里還顧得上自己身上的痛。
“去拍個片。”白西月輕輕捏了捏,不放心:“應該沒有骨折,但要看看有沒有骨裂。”
“沒事。”江折柳動了動,搖頭:“應該沒有,不用管。”
“什麼叫不用管!”白西月壓低聲音,又生氣又心疼:“我去借個輪椅。”
都腫成這樣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酒店走到這里來,還一聲不吭的。
季連城很快推著輪椅過來,江折柳不放心地去看郁屏風。
白西月道:“爸,讓季連城陪著你去做檢查,我和舅媽看著舅舅,你別擔心。”
江折柳剛走沒一會兒,郁屏風就醒了。
不用醫生,白西月就能給他檢查。
還好,生命體征、神經反射、瞳孔反應都正常。
溫如星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問:“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郁屏風先看了一眼白西月,又去看溫如星,眼睛眨了眨,開口:“你是誰?”
第776章 別哭了
溫如星頓時愣住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不認識我了?”
白西月也大吃一驚:“舅舅,你失憶了?”
郁屏風笑了笑,接著就要起身坐起來。
溫如星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現在不能動。
先不說失憶的事,你先說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想吐嗎?頭暈嗎?眼睛能看清嗎?其他地方呢?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都是專業醫生,溫如星問的,也正好是白西月擔心的問題。
“我失憶的事不重要嗎?”郁屏風又重新躺下,伸手在溫如星眼角擦了擦:“你還沒說呢,你到底是誰?咱倆什麼關系?”
溫如星急得眼睛更紅了:“你這人怎麼回事?你到底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說著,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砸在病床上。
郁屏風嘆口氣,伸手又給她擦淚:“你是不是傻?我又沒死,哭什麼?別哭了。”
“郁屏風你個混蛋!”溫如星哭著趴在床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白西月剛剛就覺得郁屏風可能是裝失憶。
果然。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走過去,安撫溫如星:“舅媽,舅舅肯定是沒事了。他是看你太緊張所以才開玩笑的。”
郁屏風也摸她的頭發:“對啊,別哭了,怎麼又哭上了……哎呦好疼啊!”
他這一“哎呦”,溫如星頓時抬起頭:“哪里?”
郁屏風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這里。要親一下就不疼了。”
溫如星想揍他!
白西月撲哧就笑了。
溫如星又氣惱又窘迫:“你到底還有沒有不舒服?”
郁屏風拉住她的手,搖頭:“沒有,渾身上下都很舒服。”
肯定是騙人的。
腦震蕩其實還是挺難受的。
而且保鏢壓在郁屏風身上,他的身體和大地狠狠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現在看不出來,明天估計就該全身酸痛了,而且有些淤青擦傷現在就已經開始顯現出來了。
溫如星忍不住又想哭。
郁屏風抬手給她擦淚;“別哭了,看見你哭,我本來沒事的,現在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白西月覺得自己就是一枚閃閃發光的大燈泡!
她忙說:“那舅媽你看著舅舅,我去看看爸爸。”
等白西月走了,溫如星瞪他:“當著月月的面,你亂說什麼。”
“沒亂說。”郁屏風還拉著她:“渾身都不舒服,要你親親我。”
溫如星終究還是心疼,彎腰親了親他的臉,問:“暈不暈啊?”
郁屏風笑道:“不暈。就是身上到處都疼,畢竟那家伙快二百斤了,差點沒把我壓死。”
了解了事情經過,溫如星知道他身邊常年跟著保鏢有什麼用了。
關鍵時刻,還是保鏢給力啊。
“得好好謝謝人家。”溫如星實心實意地說。
“放心,合同里都寫著呢,什麼樣的情況給多少錢。他壓我這一把,我得給他五千萬。”
心底有詫異,但溫如星還是說:“全部身家給他都行,只要你好好的。”
郁屏風看著她:“就算我是窮光蛋,你也跟著我?”
溫如星道;“我又不是不能掙錢。我爸媽不用我們管,我們有車有房掙的錢夠咱倆花的,這就夠了。實在不行,不要孩子了。反正養你,跟養個兒子差不多。”
郁屏風心里美滋滋的,聽見后面這句話不干了:“什麼叫跟養兒子似的?”
“你不跟個孩子似的嗎?嘴上總是不饒人,其實有危險了,還不是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江主任。”
剛剛聽他說得云淡風輕,但溫如星心里肯定是揪著的。
從道義和親情上講,郁屏風是該救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自私地不想讓郁屏風受傷。
哪怕郁屏風救的人,是她曾經尊崇的男人。
如果可能,她希望救人受傷的是自己,也不希望郁屏風以身犯險。
“你不高興了?”
溫如星想了想,點頭:“郁屏風,你答應我,以后遇到什麼事,想想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