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很卑鄙,也很無恥。
明明鄭君什麼都沒做,他就已經興奮成了這樣。
而且,好像對鄭君也不尊重。
像是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梁承立即冷靜下來了。
他又起身,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是鄭君先開口:“我走了。”
梁承腦子里亂糟糟的,有點懵。
他剛剛表白,鄭君什麼態度都沒有,還說要走。
他頓時就慌了。
但鄭君已經朝玄關走去,換了鞋。
梁承跟在她身后,一肚子話要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也穿了鞋,跟著鄭君往外走。
“我走了,你不用送。”
“我送你。”
梁承堅持要下樓,鄭君也就隨他了。
下了樓,鄭君上了車:“回去吧。”
梁承欲言又止。
鄭君卻已經踩了油門,走了。
梁承站了很久,這才抹了一把臉,上樓了。
鄭君開著車,上了大道,就找了個地方停下,然后趴在了方向盤上。
她心跳有點快,說不清心里什麼滋味,車都開不下去了。
從小到大,她被人表白的次數很多,卻從來不知道,一個簡單的“喜歡你”,三個字,就可以叫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甚至不知所措。
再不從梁承那個家里出來,鄭君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失態。
梁承這個傻子,竟然真的說出來了。
鄭君只覺得心里又羞又甜,沒忍住,撲哧就笑出來了。
她趴在方向盤上,想一會兒,笑一會兒,心里溢滿了甜蜜和感動。
原來,這才是戀愛的感覺。
而梁承,就是她想要找的那個人。
第990章 偷心
鄭君一走了之,卻不知道,梁承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梁承心里慌亂地上了樓,坐在沙發上沒法思考。
他索性又做了幾百個俯臥撐。
運動可以使人清醒。
然后,他洗了個澡。
再坐下來,反思,復盤,剛剛的事情。
但他左思右想,絞盡腦汁,也不明白——在他表白之后,鄭君直接離開,到底是什麼意思。
照理說,這種情況,應該是自己的表白被拒的意思。
但她……戴著的腳鏈又說明什麼?
揣摩女人的心思,比破案難多了。
梁承失眠了。
早上他起來去晨跑,回來煮了二十個王瑞珍讓他帶回來的餃子,吃完以后,又洗了個澡,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
屏幕上顯示著“老大”兩個字。
梁承心里一跳,連忙接了。
“頭兒。”他開口叫了一聲。
鄭君問:“起來沒有?”
這都幾點了。
梁承忙道:“起來了。”
“下樓。”鄭君道:“快點。”
梁承道了聲好,飛快地穿了衣服,拿了手機鑰匙就往下跑。
他們這種工作就是這樣,有時候去案發現場,早幾分鐘和晚幾分鐘,可能結局截然不同。
因此,一旦有了案子,他們個個都是火急火燎的。
距離鄭君打電話,到梁承沖到她的車邊,用時兩分鐘。
梁承直接上了副駕駛——案子來了,其他什麼事情都可以暫時拋開。
“頭兒,什麼案?”
鄭君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
她把早餐扔過去:“確實有案子。”
梁承手忙腳亂接過來,發現是一盒奶,兩塊三明治。
三明治夾心的內容很豐富,肉眼可見的就有牛肉午餐肉生菜煎蛋。
梁承忙道:“謝謝頭兒。”
鄭君說:“嘗嘗,我自己做的。”
梁承剛想說吃過了,一聽她這話,話到了嘴邊立即打了個圈:“好。你吃了嗎?”
鄭君點頭。
他們在車上吃飯很常見,梁承也不扭捏,直接打開吃了,還問:“所以,是什麼案子。”
鄭君開車出了小區,眉眼之間看不到任何急切。
她說:“偷心案。”
梁承一聽,皺眉:“偷心?這麼嚴重?”
上次有個案子,受害者都是女性,所有女性的乳房都少了一只。
就很變態。
沒想到這次更殘忍,竟然挖心。
梁承邊吃邊問:“死者什麼情況?”
鄭君看他一眼。
男人眉眼深邃,五官硬氣,此時目光里帶著平日工作中的認真嚴肅。
鄭君撲哧就笑了。
梁承一愣:“頭兒?”
一般說案子的時候,鄭君可是很嚴肅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
“傻樣。”鄭君看他一眼,沒說話,唇角卻沒再放下來。
梁承看得呆了呆,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吃著三明治。
材料豐富,香咸微辣,梁承輕輕松松就把兩個吃完了。
“很好吃。”他又去喝奶:“謝謝頭兒。”
鄭君道:“下次再給你做。”
梁承心想,下次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也就是今天有案子,才能沾光。
他以為兩人會直接去案發現場,可鄭君竟然把車開到了隊里。
梁承跟著她下車,上樓,鄭君去了辦公室。
其他弟兄們才來了一少半,有人在玩單機游戲,有人在健身,有人在吃早餐。
梁承一看,不對啊。
他走過去問劉雨:“案子什麼情況?怎麼今天都不急?”
“什麼案子?”劉雨正吃肉夾饃,抬頭看他。
梁承說:“沒案子嗎?可頭兒……”
他的話頓住了。
劉雨說:“哪兒有案子。這幾天清閑得很,我天天按時下班回家,把我媳婦都驚著了。”
梁承已經反應過來了。
偷心案?
可不就是偷心案。
鄭君偷了他的心。
他抬眼看向鄭君的辦公室,只覺得心里一陣甜蜜。
又一個隊員從門外走過來,手里拿著一束花,邊走邊說:“這袁放也太有恒心了吧?這都多少天了,還堅持不懈地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