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醫院里,讓抽煙嗎?
她看到了禁煙標識。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向北終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第1719章 你還沒死心嗎
紀靜心尷尬地低了頭,攏了攏頭發,裝作沒聽見。
從小到大,紀遠臨把她保護得太好。
她接觸的人和物,都是美好的,積極的,陽光的。
向北這種,酷酷的,會打架,會罵人,還會抽煙的男生,對紀靜心來說,是新鮮而陌生的。
向北騰地坐起來:“那我出去。”
“你別出去啊。”紀靜心想攔他又不敢:“你的手……”
向北不耐煩地開口:“我只是手骨折,不是半身不遂行動不便。你在這里等你爸爸來接,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向北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了。
紀靜心的眼圈立即就紅了。
向北又想罵人。
他轉身就走。
再待下去,他覺得自己會窒息。
在消防通道,他終于可以點上一支煙。
感應燈滅了,周圍很安靜,它再也沒有亮起。
一點猩紅在黑暗里忽明忽滅。
向北想起自己之前的人生。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在木木因為他的事情和人打架過后沒多久,郁屏風就找到了他。
那個時候的向北,還沒有察覺自己和木木之間,有著多麼大的差距。
郁屏風無條件資助他上學,甚至送他去國外,接受各種培訓。
再苦再累,向北從來沒有退縮過。
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有更強大了,才能保護木木。
是的,當初郁屏風找上他,就是問他,想不想變得更強,來保護木木。
他當然愿意。
有人給他這樣的機會。
只是,他沒想到,郁屏風之后,卻一次一次把他排往國外,卻只字不提保護木木的事。
等他終于忍不住,去問郁屏風的時候。
那男人才懶懶看他一眼,問:“你還沒死心?”
那時候,向北才明白。
郁屏風哪里是想培養他,讓他來保護木木。
他只是找個借口,把自己從木木身邊,趕得遠遠的。
從一開始,郁屏風就沒打算讓他靠近木木。
向北甚至想,如果那時候他沒有接受郁屏風的建議,和木木一起上高中,一起讀大學,那麼,是不是,木木身邊的人,就有可能是他。
可是,這世界上有后果,卻沒有如果。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好在,如今,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他成了郁屏風的左膀右臂,但他和木木,卻再也不可能了。
聽說,她已經訂婚了。
還聽說,她馬上要結婚。
向北自虐般的一直想著這件事。
等他回過神,發現他已經抽了五六支煙。
他現在煙癮越來越大了。
有時候一天要抽二三十支。
他從消防通道出來,推開房間門的時候,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紀靜心走了。
向北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床邊,剛想躺下去,發現一張字條。
紀靜心的字和她本人差不多,娟秀文靜,看著很干凈。
她說:記得冰敷,明天早上我會帶早餐過來。樹哥,早點休息,還有少抽煙,吸煙有害健康。
向北把字條團成一團,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管那麼多。
他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
手臂的疼是持續的,剛剛抽煙的時候還好,這會兒好像又明顯起來。
向北爆了一句粗口,把冰袋拿回來,乖乖敷上了。
他看了會兒手機,然后去洗漱。
本來想洗澡的,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根本沒法洗。
他拿著花灑隨便沖了沖,擦干,換了衣服,又重新回去躺著。
紀靜心給他發消息,問他睡了嗎。
向北直接把手機扔了,當沒看見。
慢慢的,他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護士叫醒的。
測量生命體征,還要看消腫情況。
護士剛走,紀靜心就來了。
向北看見她就頭疼。
而且昨天他說的話不算好聽,他以為,紀靜心不會來了。
第1720章 自作孽不可活
紀遠臨沒跟著,向北有些奇怪。
以那男人疼女兒的程度,竟然放心讓她自己來?
紀靜心見了他就笑:“樹哥,昨晚睡得好嗎?”
向北嗯了一聲,兩眼直視天花板,并不想多說話。
紀靜心把早飯放在桌上:“吃飯吧。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一樣買了一點。”
向北覺得頭疼,他覺得自己昨天應該和紀靜心說明白。
他坐起來,開口:“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和你爸回國吧。”
紀靜心說:“不著急的,怎麼也要等你做了手術。”
向北不敢說太重的話,主要是怕她哭。
太嚇人了。
“做手術也只是一只手臂不能動而已……”
紀靜心打斷他的話:“吃飯吧。”
向北看了一眼。
紀靜心買了五六樣。
而且都是國內常見的早餐。
在國外能買這麼多,還是挺不容易的。
向北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紀靜心去了洗手間,向北那句“你吃了嗎”都沒來得及問。
沒一會兒,向北聽著里面的動靜不對,他騰地站起來,抬手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紀靜心開了門,問他:“怎麼了樹哥?”
向北往里看:“你在干什麼?誰讓你碰我衣服的?!”
他怒了,一把把門推開,抓著紀靜心的手臂把她拉出來。
紀靜心驚呼一聲。
向北松了手,怒目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