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等到岑諾看著其他房子的燈差不多都滅了的時候,提前換了一套衣服,把丸子放進口袋里,讓它自己抓著口袋邊,跟著他們一起走。
四周一片漆黑,三個人的夜視能力都要比一般人好上不少,沒有開燈,就著夜晚朦朧的光線直接朝著河的對面走去。
冷風不停吹著臉,河水的激蕩聲傳入耳中,“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住了風聲和稻葉摩擦的聲音。
連接河兩岸的是一座低矮的木橋,順流而下的河水打上木橋,水一下子濺上了橋面,落了一些在褲腳上。
走近一看,木屋的窗戶外邊竟然泄出了些橙黃色的光線,細細的說話聲模模糊糊地傳入了岑諾的耳中。
三個人不敢大意,先躲在了最右邊一邊的樹旁邊,觀察著這些木屋的情況。
口袋里的丸子激動了起來,不停扒拉著岑諾的口袋,想要讓岑諾出去,岑諾一把按下丸子,讓丸子待在口袋里,垂著藤蔓葉看著黑黝黝的一片。
十五棟木屋,離岑諾幾人最近的四棟木屋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而離得遠著的木屋則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易素云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回事?要不我們先去那個近點的屋子看看?”
榮叔卻拉住了準備走的易素云,搖搖頭:“你再等等。”
被拉著的易素云只能夠按下心里的焦急,末世的夜晚,最大的感覺就是安靜,明明是夏夜,四周卻連一絲蟲鳴也沒有。
正當易素云快等不及的時候,面前黑漆漆的木屋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聲。
老舊的木門發出一聲尖銳的“嘎吱”聲,一陣白光閃過,白天的老婦人和翠芬拿著手電筒出現在面前。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跟他們打交道!”老婦人要比翠芬矮一些,正揪著低著頭的翠芬的耳朵,翠芬也縮著自己的脖子不敢吭聲。
“今天來的那些人精得很呢!你還湊上去,生怕他們不知道俺們觀十山的事情對嗎?”
翠芬委屈地低著頭:“媽,俺沒有,俺沒有說什麼。”
“當時候你們都不在,俺總不可能真讓他們走吧。”
老婦人一聽,更加生氣了,忍不住用力抓著翠芬的頭發,一把把她扯了下來,蒼老嘶啞的聲音在黑漆漆的夜晚中越發難聽。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你就不知道把腦子放靈光點嗎?”
“自己不知道拖著?”
“當初娶你回來就是給俺們家留個后,結果呢,不會下蛋的雞,真是丟了俺們家的臉!”
……
怒罵聲還在繼續,易素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恨不得自己出去教訓一下滿口臟話的老婦人。
“俺個老婆子,也管不了這麼多,今天晚上你必須跟柱子睡了,給俺們家留個后!”
老婦人松開手,冷著臉命令翠芬。
翠芬下意識縮了縮身子,腦海中似乎是浮現了什麼,竟是直接跪了下來,哀求老婦人。
“媽,俺真的不行,柱子那個樣子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俺要是真去了,指不定俺就回不來了……”
“你瞎說什麼!”老婦人忍不住了,拿起拐杖用力打在翠芬身上,一邊打還一邊罵著。
“讓你咒俺柱子,你個不下蛋的東西,讓你咒!”
“俺這個老婆子把話放在這里,你要不去跟柱子一房,要不,俺今天把你打死在這里!”
最后,不知道哪來的人,堵住翠芬的嘴,拖著翠芬往亮著燈的木屋走去,老婦人則拄著拐杖跟在后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等到他們離開了,易素云才指著那邊,回想著剛剛的話,滿臉的不敢相信:“不會是他們把變成喪尸的人,都給關在了這里吧?”
“人走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岑諾沉著臉,朝著最近的那棟木屋走了過去。
三個人走到了門前,手剛一用力,門便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逼得岑諾不得不停手。
“怎麼辦?這聲音太大了點吧。”易素云擔憂地看向岑諾。
岑諾仔細想了想:“去后邊,應該后邊有窗戶。”
三個人繞后來到了木屋后邊,老舊的木屋窗戶用木條封住了大半,長久的風吹日曬加上這幾天明顯的晝夜溫差,手一碰上,脆弱不堪的木條便很快被拿了下來。
第27章 出事
木條被一點點扯開,借著黑夜里朦朧的一點光線,岑諾也看清楚了里邊的情況。
一個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人被捂著嘴蒙上眼睛,手腳也被麻繩捆住動彈不得,聽到了木條斷裂的聲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掙扎著尋求注意力。
把窗戶扯開大半之后,岑諾拿出刀很快把窗戶口切出了一個大洞,三個人從大洞走了進去。
仔細一看,里邊被捆著的大都是年輕的女孩,角落處還有一些不像是村子里的人,更像是外來的人。
岑諾四處看看,找了一個看著比較冷靜的黑衣女孩,把她眼睛上的黑布取了下來,低聲說了幾句,看到她點點頭,才撕開女孩嘴上的膠布。
“別哭,別喊,我問,你答!”以防萬一,岑諾捂著女孩的嘴,湊近她耳邊再次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