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地的安穩感漸漸充盈著整個心口,身后接連傳來了兩聲巨響,秦嚴飛和路鈞延幾人也趕了過來。
路鈞延的車只不過是隨便找的普通車,并沒有進行過認真的改裝,這樣直接沖下來,導致整個車都有些不穩了。
人到齊了,岑諾卻遲遲沒有開車,安盼楠狐疑地往后面看去,發現剛剛那一沖,路鈞延的車似乎壞了,怎麼都動不起來。
擔心那些變異蜘蛛會追過來,岑諾直接下車,快步走到了路鈞延旁邊,她敲了敲車窗玻璃,等到路鈞延把車窗玻璃的時候說道。
“你們坐我們的車,先離開這里再說。”
眼看著車子的確怎麼都弄不好,路鈞延三人只能夠分開坐在兩輛車里。
丁利看著自己身邊的阮鹿,小聲問道:“為什麼是你從副駕駛坐到后座,不能是鈞延直接坐在后座。”
“給你們提供交談人生探討真理的條件。”坐在副駕駛的路鈞延聽到這話,一本正經地說道。
交談人生探討真理?
阮鹿跟丁利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一致覺得路鈞延似乎在內涵他們兩個整天八卦、不說正事的行為。
“岑諾,你什麼看法?”阮鹿自認為岑諾算是個好人了,想聽聽岑諾的看法。
岑諾抓著方向盤,淡淡地回答:“交談人生,探討真理,這不是好機會嗎?”
“丁利博士身為這麼著名的研究員,相信你們一定會探討出收獲,我等著你們的結果。”
阮鹿覺得她并沒有找到什麼安慰,反而認為他們兩個又被內涵一遍。
有了路鈞延在這里,阮鹿跟丁利明顯收斂了不少,乖巧地坐在后座,所幸兩人都會手語,所以還能夠靠著打手語進行交流。
岑諾和路鈞延各自看了一眼后座那兩人拙劣的手語,也沒有揭穿兩個人講的假消息,隨他們去了。
車子從小路一路行駛,大概過了十分鐘后,一個拐彎,原本狹小的小路立刻成了寬闊的柏油馬路。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燈光閃爍,路邊停了幾輛車,樓子謙站在馬路旁邊,看到是岑諾的車,揮了揮手溫和地看著岑諾,顯然已經在那里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岑諾把車開到旁邊停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樓子謙和護衛隊的副隊長走了過來。
“其他人呢?沒有到還是到不了?”這幾輛車,完全不夠護衛隊的人數。
樓子謙看著另一邊的柏油馬路,臉上閃過一絲悲痛:“因為爭執耽誤了時間,很多護衛隊成員都死在了變異蜘蛛手上,還有一些繞路走了,我們還在等。”
副隊長看著岑諾,低頭說道:“岑隊長,是我們拖累你了。”
從一開始的竹林到后來的研究院,甚至到了現在的變異蜘蛛。
明明是岑諾最先發現通知他們,結果撤退的時候因為他們組織不恰當,發生了爭執,逼得岑諾另找出口,險些害得諾安小隊的人也沒了命。
這樣一看,他們跟著一起來出任務,不僅沒有幫到半點忙,反而是純粹的拖累了。
“既然知道是拖累,就早點改,沒有訓練沒有組織,叫什麼護衛隊?”岑諾微揚眉頭,毫不掩飾自己對護衛隊的嫌棄。
“出小型任務護衛隊可能還能做,大型任務便全部暴露出來了,不過現在勞家主的目的也達到了,讓他早點動手吧。”
這次出任務本來不需要這麼多人,偏偏勞高義就是安排了這麼多人,而且剛好找了這麼多有摩擦的護衛隊成員,以至于一路上風波不斷,吵架甚至斗毆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如果是這些不是勞高義故意的,那只能說勞高義太蠢了,不過比起后者,前者的說服性顯然更大。
一開始岑諾并沒有想到這里,不過看到車子堵在那里的時候,她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勞高義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副隊長驚訝地看著岑諾,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岑隊長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件事跟勞家主又有什麼關系?”
“有沒有關系你心里清楚,跟我說這麼多沒有用處。”
岑諾并不反對護衛隊變革,但是這樣隨意用人命進行測試,勞高義跟那些喪尸,也沒有什麼兩樣。
副隊長本想讓樓子謙幫忙說說話,卻看到樓子謙輕輕搖了搖頭,顯然也明白這一切到底是誰的手筆。
天還沒有亮,諾安小隊的人跟路鈞延三人又回了車上,準備補覺好好養足精神。
車內一片安靜,岑諾緊緊閉著眼睛,顯然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后座上的阮鹿靠著安盼楠睡了過去,丁利則靠著座椅也閉上了眼睛。
路鈞延有些睡不著,他微微偏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岑諾熟睡的面容,睡著的岑諾跟清醒的岑諾似乎是兩個人。
清醒的岑諾不愛笑,雖然聲音不大很少說重話,但是莫名給人一種嚴肅沉穩的感覺,說是故作老成,在他看來卻并不是這樣,或許正是種種反差,他才會越發好奇,岑諾到底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