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制造雷電的道具,他們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人不應該會被雷給劈死。
安子琛又仰面檢查了一下房梁旁邊的天窗,天窗的位置半開著一條縫隙,外面的雷電已經停止,只剩下大雨砸在窗戶上的聲音。
他仔細檢查天窗附近,發現了一截被人割斷的風箏線。
安子琛立刻將天窗全部推開,探出頭望向窗外,不遠處有一棵樹,樹上還掛著個破爛的風箏。
安子琛明白過來,爬下梯子,仔細檢查了一遍戲臺。
果然,在戲臺的背景黑布后面,他發現纏繞在里側的鐵絲,剛才斷開的風箏線應該就是與這些鐵絲連在一起的。
有人故意布局,要讓死者真的被雷劈死。
香凝兒問:“你在上邊,還發現什麼了?”
“風箏和斷了的風箏線。”安子琛并不打算隱瞞這位法醫,低沉著嗓音回應。
他其實很好奇,小說中那個美麗溫柔的香探,究竟是不是眼前的人。
香凝兒不知道安探長在琢磨什麼,她沉浸在案發現場中的線索,摸摸下巴道:“那就對了,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一刻,或許還更早一些。”
一股淡淡的幽香鉆進鼻腔,安子琛微不可查的挑動了下眉梢,詢問香凝兒的看法:“……那你認為,剛才那位女觀眾說死者的腦袋掉了,又是怎麼回事?”
香凝兒指向地上的尸體:“死者身上的戲服是完好無損的,而房梁上的戲服碎片,卻和死者身上的一樣,說明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戲服。
所以我懷疑,剛才我們在黑暗中看到的人影,其實并不是死者,應該是兇手為了混淆視線,故意弄的擺設,偽裝成人的樣子。
所謂的‘腦袋’,應該是兇手慌亂撤掉機關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什麼東西……”
“啊——!”
【YJSS】
香凝兒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女人就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驚叫起來,“不好了不好了!玉清的戲服自己飛進道具間了!”
戲班班主馬慶看向驚慌失措的人,詫異的問道:“吳茵,你在胡說什麼?”
“班主,剛才我在后臺,張繼保的戲服就嗖的一下,飛了進去,我差點嚇到背過氣去!我看啊,一定是亡魂的怨氣!要不就是老班主來尋仇的!”
吳茵摸索著胳膊,忙躲到飾演張元慶的朱榮身后,朱榮不太自然的往旁邊移遠了一些。
還沒卸妝的花玲瓏看著那兩個人的曖昧舉動,冷哼一聲,抱起雙臂諷笑道:“吳茵,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戲服怎麼還能飛?”
“你們愛信不信!”吳茵背過臉,緊張的看向四周。
安子琛思忖片刻后,問吳茵:“那個戲服,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放道具的房間,我親眼看到它飛了進去。”吳茵神秘兮兮的說著,怯怯的看了眼臺子上的尸體,打了個哆嗦。
“探長,我跟你說,玉清的死,說不定就是天雷的詛咒!應了戲里的寓意,老天要懲罰忘恩負義的人……”
“哦?怎麼說?”安子琛和香凝兒互看一眼,紛紛把視線投給了吳茵。
【YJSS】
“吳茵!你不要亂說!”班主馬慶厲聲打斷了吳茵,吳茵悻悻然的閉上嘴巴,沒再言語。
“安探長,別聽她說些有的沒的!”馬慶堆著笑,蒼白的臉色下,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安子琛瞄了眼這位班主,神情嚴肅的打斷了對方,直接對吳茵說道:“帶我們去道具間看看那件會飛的戲服。”
“好。”吳茵在前邊引路,一行人跟著她走到門口,發現門是開著的。
“安探長你看,就是那件戲服!”吳茵不敢上前,指了下掛在里邊的衣服,往人群后躲避。
安子琛走進去,檢查了一下戲服,領口的位置有撕裂的痕跡,果然少了一塊衣料。
“每件戲服,都準備了兩套?”安子琛問馬慶。
馬慶點了點頭:“我們戲班子上戲的時候,都會把主角的戲服多備一份,以防萬一。
也是我們戲班的規矩,畢竟我們不能砸了自己的飯碗。”
安子琛又問:“那平時誰負責道具和戲服?”
“都是秀秀負責。”馬慶回道,忙讓人將秀秀叫了過來。
秀秀從前門走進來,十六歲左右的小姑娘,生得十分水靈。
“玉清身上穿的那件戲服,還有這件一模一樣的,有誰動過嗎?”安子琛問向眼前這個叫做秀秀的小姑娘。
秀秀喘息了一會,臉蛋兩側紅撲撲的,她仔細想想后,軟糯糯的回道:“戲服都是我負責的,但平時這里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大家忙起來都會自己來取戲服,我也沒有注意。”
安子琛打量起這個房間的布局,又問向吳茵:“剛才的戲服是從戲臺方向飛進來的?”
“沒錯,我路過這里的時候就看到那戲服自己躥到了里邊,嚇了我一跳。”
“沒有看到什麼人?”
“沒有。”吳茵篤定的說著,眼里帶著惶恐。
安子琛驅散了圍在這里的人,讓展鴻安排戲班和戲院的人,做詳細口供。
等安探長布置好任務,回頭就看到香凝兒站在里側的一面鏡子前,敲敲打打著。
“你在干什麼?”安子琛走過去,疑惑的問道。
“戲服不會無緣無故的飛來飛去,吳茵看到的,應該還是兇手利用繩索機關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