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這些細微的響聲是什麼,如果不是死者的,那很可能會是兇手的。
如果是這種情況,陸秋水在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兇手說不定還躲藏在案發現場。”
香凝兒停止了吃東西的咀嚼動作,恍悟道:“對。”
安子琛繼續翻閱李鏡堂的口供,說出了自己看法:
“據李鏡堂回憶,他當時在電話里聽到的聲音,先是謝望月說出了一個‘lu’字,然后是嘈雜聲,緊接著是倒地的撲通聲。
之后過了片刻,爵士樂的聲音才響起來,然后電話就斷線了。
是誰放的唱片?肯定不會是死者,那就是兇手放的。
在害了人后,還能有心情放唱片,這個兇手是什麼樣的心理?”
香凝兒深吸了一口氣,又拿起一個餃子,送入嘴里,邊吃,邊認真思考安探長的分析。
安子琛放下口供本,拿出案發現場拍下的照片看了看后,繼續說道:“那個兇器放在死者的身邊,位置也很端正。
不像是兇手慌措后,丟下兇器時的樣子。
也就是說,兇手在行兇后,把兇器擺放在了地上。
兇器的指紋鑒定,我估計不會有什麼結果了,這個兇手很淡定,也處理過現場。
你的那位學姐,在來到巡捕房后就驚慌的說不出話來了,我不認為她有這種心理素質,能在殺了人后還留在那里,被人抓個現行。
陸秋水,也沒那麼笨吧?”
香凝兒笑笑,突然意識到什麼:“陸學姐說,她走進屋子看到謝望月倒在那里,還沒來得及報警,這個時候金樂門的幾個人出現了,把她給扣住。
時間如此緊密的話,如果兇手還在案發現場,就很難脫身。”
安子琛放下手里的照片:“兇手也許趁機溜走了,或者……就是混在金樂門的這些人。
賊喊捉賊的戲碼,也不是不可能。”
香凝兒點點頭:“還有謝望月,她在早晨7點10分的時候沒在自己家,是用金樂門的公用電話約了陸秋水。”
安子琛又找出金樂門那些目擊者的口供,翻閱了一遍后說道:“金樂門的這些臺柱子,都住在金樂門旁邊的那棟公寓里。
一日三餐如果不是叫人送去房間,一般會去金樂門餐廳用餐。
領班華藝說,今早看到過謝望月來餐廳用餐,之后路過公用電話,撥了一通電話。
具體時間他記不清楚了,但謝望月的活動軌跡,都能對得上。”
香凝兒跟安子琛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尸檢結果:“排除了其他情況,死因與之前一致。
胃里沒消化的東西,除了早餐外,就是我說的威士忌酒心巧克力。
早餐里不可能有酒心巧克力吧?那種威士忌酒心的牌子,可不常見。”
香凝兒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安子琛停頓片刻后,繼續剛才的話題:“第一個發現陸秋水的人,是華藝領班。
他去公寓二樓,叫歌女們去金樂門彩排今晚的節目,發現謝望月的房門是開的,然后走進去,就看到了陸秋水站在尸體旁。
緊接著,花薔薇,丁嵐還有桐瑤就出現了,幾個人抓住陸秋水,等在案發現場。
為了不破壞現場,他們沒有用房間里的電話,而是跑下樓,用公共電話報的警。
直到警方來,他們幾個人是和陸秋水在一起的。”
第3章 手帕
不知不覺間,香凝兒已經吃光了飯盒里的餃子,她從衣兜里掏出一條真絲手帕,擦了擦嘴問道:“那在此之前,這幾個人都有時間證人嗎?”
安子琛搖了搖頭:“花薔薇,丁嵐和桐瑤都說,她們在自己的房間,華藝領班說他在一樓巡視,也沒有時間證人……”
香凝兒將手帕收了起來,她“嘶”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后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謝望月額角的傷口,上邊的血跡較少。
按照她傷口的創口看,不應該這麼少。”
香凝兒提起自己的手帕,向安子琛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在謝望月家里,看到過她的一張旗袍照,胸前別了一方真絲手帕。
但謝望月的身上,沒有這方手帕。
在海城,手帕就是女人的標志,她又是金樂門的頭牌,這種追逐潮流的東西,她不會沒有的。
現在,她的家里還有她的身上,沒有找到手帕。
所以我剛才突然想到,謝望月額角的血跡,會不會是兇手用她的手帕擦拭掉了一些。
讓謝望月的死狀,沒有那麼狼狽。”
安子琛詫然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兇手……”
“有點變態。”香凝兒抬頭說道,補充了一句,“謝望月還是個守身如玉的人,她沒有和男人發生過關系,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安子琛挑了下眉,他站起身道:“吃飽了嗎?”
香凝兒拍了拍肚皮道:“吃飽了。”
“吃飽了,就和我去一趟金樂門。”安子琛拿起椅背上的風衣,穿在了身上。
香凝兒瞧了眼腕表,雖說是查案的,但這個時間去金樂門,正是舞客最多,最熱鬧的時候……
燈紅酒綠,酒醉金迷
暮色下的金樂門,霓虹高照,香氛繞鼻,來往人流,絡繹不絕。
安子琛捂著鼻子走在香凝兒的身后,門童看到兩個人忙熱情的招呼道:“先生小姐看起來是新面孔,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消遣?需不需要我為你們介紹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