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藝轉過頭,瞇著眼辨認那張紙上的字,模糊一片,他也看不清楚。
臉上閃爍過驚訝和不自然,華藝否認道:“我不知道,可能是謝望月隨手寫的吧。”
安子琛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向那張紙上的字。
香凝兒寫的字不算小,他標準的視力,在這里能看清,只有兩個字——‘餓了’。
“你近視吧。”安子琛突兀的,問了一嘴華藝。
華藝怔愣了下,矢口否認道:“沒有。”
“那麼大的字,你看不清楚?你不近視,難道是眼睛瞎了?”安子琛反問道。
華藝沒聽懂安子琛的話,直到香凝兒把手里的紙,拍在了他眼皮底下,華藝的臉色瞬時變了。
“說說吧,為什麼撒謊?!謝望月是你殺的?”安子琛敲了下桌面,冷冰冰的看向他。
華藝垂著頭,揉了揉眼睛道:“是,我和謝望月以前是認識,的確也在一起讀過書。
我的原名,叫路易。
3年前,我們在音樂學院一起讀書,我和她,是情侶關系。
她輟學后,我一直在找她。只是沒想到,她會自甘墮落,在金樂門當歌女。
我得到了董博文的賞識,就在這里做領班,也時常和謝望月接觸。”
安子琛問道:“謝望月知道你是誰嗎?”
華藝點了點頭:“我來這里的第一天,她就認出我來了。
我曾質問過她,但她總是輕描淡寫,我很不喜歡她的這種態度。”
華藝捏緊拳頭道,“在學校的時候,她就和李鏡堂不清不楚的,沒想到如今成了臺柱子,更是和那個李鏡堂勾搭在一起!”
“于是你就殺了她?”安子琛蹙眉問道。
華藝好笑的哼了聲:“殺了她?我還嫌臟了我的手。
不是有李鏡堂的老婆,動手了嗎,何必要我來親自做。”
安子琛意外的看向華藝,沉著嗓音道:“所以,你不承認是你害死的謝望月?”
“當然。”華藝不以為然的回應,“我又沒殺人,為什麼要承認?”
安子琛淺吸了口氣,仔細打量華藝臉上的神情,緩緩說道:“告訴你一件事,謝望月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這是法醫在尸檢后,得出的結論。
要比你自己的臆想,還有別人的風言風語,更可信。”
華藝臉上的無所謂態度,僵硬在了臉上。
他驚訝的看向安子琛:“你說什麼?”
“我說,謝望月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她并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系,你可能誤會她了。”
安子琛停頓了片刻,又問,“給報社的投稿信,是你寫的嗎?包括偷拍謝望月和李鏡堂的那些照片。”
華藝不可思議的舔著唇,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愕然的搖了搖頭,眼眶也紅了起來:“不,不是我……怎麼會這樣……”
香凝兒奇怪的撓撓額角,她疑惑的看了眼這個華藝,又找出那本《望月》的書,問華藝:“這本書,是你寫的?”
華藝吸下鼻腔道:“是。那個時候,謝青托關系,幫我出版的。
她給我拿回了一筆稿費,讓我有機會在學校,再續讀一年。”
香凝兒唏噓不已:“怕是她自掏腰包,給你湊的,你的那些稿費根本支付不起學費。”
華藝詫然的張了張嘴,捂著眼睛哽咽起來:“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展鴻從外面跑了回來,手里拿著口罩和帽子,還有一個厚底的眼鏡:“探長,你要的東西我找齊了。”
安子琛接過,吩咐華藝把這些東西都戴上,將人領去了會議室。
讓陸秋水辨認,那天來問診的患者,是不是眼前的華藝。
華藝雖然否認他殺了謝望月,但安子琛必須要確認一下,他有沒有撒謊。
目前除了陸秋水,這個華藝的嫌疑最大。
是說這個兇手隱藏的太深,還是太會偽裝了,讓他們目前都云里霧里的,確認不了嫌疑人,也沒有直接的證據。
陸秋水仔細看向全副武裝的華藝,想起什麼后,對安子琛道:“我能看看他的手嗎?”
安子琛詫異的點了下頭,示意華藝把手伸出來。
華藝只好照做。
陸秋水盯著華藝的左手看了一會后,搖了搖頭道:“不像是他,他的手有些粗糙,我記得那個人,皮膚很細膩,應該不是做過粗活的人。”
安子琛抱起雙臂,看了眼香凝兒。
香凝兒也一頭霧水,略顯失望,他們能對得上的動機和線索,又斷了……
等司機老趙來,香凝兒把陸秋水送上了車:“學姐,你先和老趙回家,我和于媽打過招呼了,她會給你安排房間。
我還要在巡捕房待一會,討論一下案子的事。”
“那你早些回來。”陸秋水看向車窗外的人,視線落在安子琛身上,笑道,“如果太晚了,能麻煩安探長送凝兒回來嗎?”
香凝兒愣了下,嗔怪的睨了眼陸秋水。
安子琛很樂意的聳了下眉毛道:“沒問題。”
陸秋水笑著,拉上了車窗。
另一邊,展鴻送走了華藝,回到安子琛和香凝兒身邊,攤了攤手道:“嘚~又白忙活一場。”
他旋即又摸摸下巴道,“也不對,華藝雖然不是那天的患者,但也無法排除他的嫌疑,沒準是他雇了別人去拿陸秋水的筆跡。”
“據陸秋水說,那個人的字跡很端正,而且還是用左手寫字,皮膚細膩,沒干過粗活。
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