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被人給害了。
難道是天機不可泄露?被老天爺懲罰了?”
展鴻扯了下嘴角,笑道:“媽,咱現在不興這種,肯定是人為的,你就交給你兒子吧,保證幫你們找出兇手。”
水麗華點點頭,看著展鴻的眼里,滿是欣慰,對旁邊圍觀的村民說道:“這是我兒子展鴻,現在在巡捕房當警官了。
都破了好多起大案,長官們破格給他提正的。”
聽著水麗華的話,香凝兒和安子琛互看一眼,淺笑著繼續檢查現場。
展鴻堆笑,有些得意,又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他看向蹲身檢查尸體的香凝兒和安子琛,又掃了眼村子里圍觀的村民,忙跑去附近搜查。
在不遠處的位置,展鴻發現了一塊染著血跡的石頭。
他立刻戴好手套,搬起這塊石頭看了看,上面的血跡呈噴射狀,染血面積較大。
展鴻抱著石頭,給香凝兒和安子琛看,有些興奮:“兇器找到了,水巫婆就是被這塊石頭砸死的。”
香凝兒詫異的看向眼前的石頭,她回頭看了眼展鴻的母親。
水麗華正站在警戒線外,和鄉親們討論著,夸贊她兒子多有出息,剛來現場就發現兇器了。
香凝兒淺笑著朝展鴻勾了勾手指,展鴻放下石頭,彎腰附耳:“怎麼了,凝兒姐?”
香凝兒示意展鴻看死者后腦的傷口,輕聲說道:“腦后的傷口周圍,提取到了一些木屑,傷口的創面很小。
暫時還無法判斷用什麼東西砸的,但至少不是這塊大石頭。
從石頭上噴濺的血跡以及血量看,兇手用它砸的是死者的臉部,而且砸了不止一下。
兇手為什麼要毀了她的臉,我認為值得追究一下。”
展鴻低頭仔細看,恍悟般的點了點頭,惋惜的朝尸體拜了拜:“也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殺完人還把臉給毀成這樣。”
“死者的死因,是腦后的傷,還是面部的傷?”安子琛看著眼前的尸體,問香凝兒。
香凝兒搖了搖頭:“還沒辦法判斷,現在死者的口唇以及顏面都已經看不清了,但你們看一下這個。”
香凝兒舉起手里的放大鏡和鑷子,點了下臉部靠近鼻腔的位置,從血肉模糊中挑出了一小點絨球。
安子琛略顯驚訝:“你的意思是,死因或許不是來自這些外傷?”
“還不好判斷,等做解剖吧。”香凝兒又抬起死者的手,指了下她的指甲,“指甲里有血跡,還混有人的皮屑,應該是兇手的。
我目前的推斷是,如果死者,被兇手用石頭砸死的,她應該不會和兇手有近距離的接觸,不應該會抓傷兇手。
如果致命傷是在腦后的位置,兇手行兇時站的位置,是死者的身后,死者應該也沒機會抓傷到兇手。
所以我懷疑,死者的真正死因,應該與這個絨毛有關,可能是窒息身亡。
頸部無勒痕,加上鼻腔周圍的絨毛,我想,或許是被兇手用什麼東西悶死的。”
香凝兒輕輕放下死者的手,“還有從死者的死狀看,這里不會是第一現場。”
“啊?不是第一現場?”展鴻驚訝道。
香凝兒抬了下死者的頭部,指了指她往后彎曲的頸部,然后指向脖子后側的一道痕跡:“死者遇害的時候,仰面倒在了某個凌空的地方,讓她的頭,呈下仰的姿勢。
人死后,會全身變軟,她跌落在什麼地方,她身體的形態就會跟著地面走。
死者的頸部也會隨著倒落的狀態,形成尸僵。
尸僵是在死后的3-4小時內,若是溫度再高一些的話,尸僵會更快點些。
這片林子的空地,是平的。
如果死者死在這里,她的頸部應該是呈持平狀態,而不該是往后仰的形態。
很明顯死者不是死在這里,而是被人搬到這里,然后用你發現的石頭,砸毀了她的臉。”
“凌空的地方……”安子琛想了想后說道,“她脖子后還有一道橫向的磕痕,不是太明顯,但說明她的脖子后側是磕在了什麼硬物上。
或許是倒在了樓梯邊緣,床?還有可能,是沙發扶手的位置……”
安探長站起身,摘下手套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道,“展鴻,你幫香法醫,把尸體搬走,找個能做尸檢的地方,明確死因。”
展鴻吸了口氣,側頭看了眼那些村民,小聲對安子琛和香凝兒說道:“水巫婆是我們村子里的神人,做解剖的話,大家不會同意的。
讓神人尸骨無存,還不得拿著榔頭把我們給轟走啊?”
安子琛瞥了眼展鴻,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來:“那就偷偷做。”
展鴻張了張嘴,好吧。
安探長又想起什麼,指了下死者,補充道,“她的面部被毀,如果只從巫婆袍子,就判斷她的身份,我認為太武斷了。
兇手把這個人的臉部毀了,說不定是在隱藏什麼。
展鴻,你再去查查村子里的失蹤人口。”
展鴻詫異的看向這具尸體,忙點了點頭,立刻朝警戒線外的族長喊道:“族長,來個壯實的男丁,幫我們把尸體抬走!”
族長忙拍了下旁邊的年輕小伙子:“長風,你去幫忙抬一下。”
年輕人好笑的看向眼前的族長:“族長,你又記錯我們的名字了,我不是長風,我是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