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拍了下腦門:“那我再根據這個,調查一下村里人的時間。”
安子琛看向欲走的展鴻,叫住了對方:“你先等等。我問你,你之前排查的時間范圍是什麼?”
展鴻愣了下,回道:“18日的早6點30分,到晚上7點。”
“這個時間里,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安子琛歪著眉毛問,有些不太放心展鴻的排查結果。
展鴻摸了摸頭,翻開自己的本子,指向那密密麻麻的幾頁:“都在這里了,我記錄的很詳細,全村15戶人家,我挨家挨戶調查的。
除了水長風,水樂家還有族長家的,都在這里。”
“為什麼這三家沒有查。”安子琛問向展鴻。
展鴻有些棘手:“長風哥家里沒人,水樂家是我們村的地主,他家家仆橫草不拿豎草,見了我,不給我開門。
族長家也是,沒人給我開門。今天我們也去了探長,你知道的,族長他們家,多瘆人啊。”
“水青山的口供,你倒是有。”安子琛翻到那幾頁查看,找到了水青山,開口說著。
展鴻點點頭道:“水青山現在是代理族長,成天在村子里跑,我找他很容易的。
水青山在案發的晚上,都在族里的祠堂值班,一直到早上8點30分左右,王冷去找他,他一直都在那里。
時間證人,是村子里的會計,水生。
他和水青山一直待在祠堂,給祠堂的祖輩守靈。”
安子琛點點頭,看著水青山的口供,合上本子,遞還給展鴻道:“我去找一下這個水生,了解詳細情況。
你再去排查一下村子里的人吧,現在我們就查18日早6點到6點30分,這30分鐘的不在場證明。”
展鴻詫然的張了張嘴巴:“為什麼探長?”
安子琛解釋道:“水長風和水樂之間的關系不太好,他們兩個人都看到過有個穿巫師袍子的人在閣樓附近走動。
你認為,他們兩個人同時說謊的可能性大嗎?”
展鴻搖了搖頭:“不大。”
安子琛繼續道:“既然這30分鐘已經很明確了,為什麼還要去大海撈針,去調查凌晨的時間,那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入睡了,很難鎖定兇手的蹤跡。”
展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拍了下手掌:“那這就好辦了!我立刻再去查查。”
說完,展鴻就一溜煙跑了。
香凝兒呼了口氣,伸展著腰身,笑看向安子琛:“行啊安探長,有進步啊。
對下屬這麼有耐心了,不枉展鴻經常夸贊你。”
“我們去找一下那個水生。”安子琛看向香凝兒,口氣里帶著邀請的意思。
香凝兒笑道:“我是睡得很飽了,調查多久都沒問題,但我有種預感,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
“不行,明天我們還有任務,要養精蓄銳。從水生那回來,我們就休息,不要熬夜。”安探長不容置喙道。
香凝兒撇了下嘴,這位探長還挺霸道的,幾點睡覺都要安排了。
安子琛找到水生家,香凝兒隨他一起坐在椅子上。
水生給他們兩個人倒了杯水,有些詫異的問道:“兩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想向你確認一下,18日那天的凌晨,到早上的8點30分,你都是和水青山一起,在祠堂值守的嗎?”
水生摸了摸后腦,回憶一下后點了點頭:“是啊,那一天一夜都是我和代理族長青山呆在一起。”
“你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離開過?”安子琛追問,端看這個水生臉上的神色,不像是說謊。
水生坐在椅子上,仔細想了想后道:“我記得那天,我們呆在祠堂里,青山族長在外邊巡邏。
我給水巫婆上完香后,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2點的時候,青山族長叫醒過我一次,我們兩個人給祠堂的牌位都上完香后,就又睡了。
我還是睡在祠堂里,青山族長躺在門口的藤椅上。”
“半夜2點?時間,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安子琛狐疑的問道。
水生撓撓額角道:“他叫醒我的時候,我正好去了趟茅房,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青山族長的懷表掉在蒲團上,我就撿起來還給他。
上面的時間,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是凌晨2點,所以印象就比較深刻。”
安子琛和香凝兒對視一眼,又問向水生:“那你還記得早晨6點到6點30分的時候,水青山還和你在一起嗎?”
水生想想后,點了點頭:“應該是在的,我睡得挺沉的,早晨天剛亮的時候,村口的狗叫了幾聲,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青山族長還靠在藤椅上。
我以為時間還早,就又睡了,再醒來的時候,還是青山族長叫醒的我。”
安子琛蹙眉,問道:“他什麼時候叫醒的你?”
“好像是7點多鐘吧,我記得當時青山族長還說都快7點了,要曬屁股了還睡。”
安子琛反問:“你平時睡覺,都這麼沉嗎?”
水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道:“那天可能是累了吧,其實我平時,就比較嗜睡。”
安子琛點了點頭,和香凝兒離開了水生家。
“我們去祠堂看看。”
安子琛和香凝兒,幾乎異口同聲道。
兩個人看著對方,均是一怔。
香凝兒率先笑道:“走吧,反正時間還早,順便我們等展鴻回來,要不然你自己好意思休息嗎?”
安子琛看向走在前面的香凝兒,跟了過去,嘴角上掛起一絲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