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較混亂,她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很可能是處在一個相對慌亂和緊張的情緒下。
她為什麼寫這封信?”
安子琛反問展鴻和香凝兒。
“被人逼迫寫下的。”香凝兒喝了口牛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安子琛看向她:“如果是被人逼迫的,那兇手的目標,必然是夏云錦。
要偽造成夏云錦畏罪自殺的假象,用槍逼她寫下這封信,但是這封信沒有寫完,又被人藏起來了。”
展鴻揉了下頭說道:“那就是夏云錦自己寫的,可能寫到一半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她自己先給藏起來了。”
“夏云錦這麼做的目的呢?”安子琛問展鴻。
展鴻笑道:“現在死的人是尚盈,夏云錦這麼做,就是想要金蟬脫殼吧,她把尚盈騙到錦繡莊,這樣她就可以……”
展鴻停住了話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對啊,她如果是想金蟬脫殼,就應該讓自己徹底消失,營造畏罪自殺的假象才是她的目的,不應該把遺囑藏起來,而且還沒寫完……”
安子琛淺笑,望了眼展鴻苦惱的表情,說道:“是,不合理……從動機出發,說不通。
而且現場,只有兩個女人的腳印。
其中一個腳印,是死者的。死者尚盈的身上,穿著夏云錦的衣服,也穿著她的鞋。
從遺書上的墨水深度看,是夏云錦本人剛寫上去的。
說明在案發的時候,夏云錦在那個房間。
最有可能給尚盈換了衣服和鞋子的人,應該是夏云錦,焚燒尸體的,也應該是她。”
香凝兒放下手里的食物,聽了安子琛的分析后,她補充道:“在保險箱上提取到的指紋,我和死者尚盈的對比了一下,不是死者的。
倒是可以和賬冊上夏云錦蓋的手印,對得上。”
安子琛用手,輕敲了下桌面,說出自己的推測:“能輕松打開保險箱,并從容取走房間里貴重物品的人,就是夏云錦本人。
那個從窗戶逃走的女人,我懷疑也是夏云錦,她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很可能是和尚盈對換了。
也就是說,她腳上的鞋子,原本是尚盈的鞋子。
既然從動機上看,不合理性太多。
那麼,我們就從房間里留存的鞋印,和我們找到的痕跡看。
假設沒有第三個人在,房間里只有夏云錦和尚盈呢?”
香凝兒詫異的看著安子琛,她撓撓額角,剛要開口,技術部門的人就走了過來,把他們的檢測結果,遞給了安子琛:
“探長,可以確認錦繡莊發現的鞋印上泥土,和俱樂部花園里的泥土成分,相一致。”
安子琛抬起嘴角:“好,你們回去休息吧。”
香凝兒聽到這個結果有些驚訝,她雙手交疊墊在了腦后,蹙眉說道:“出現在軍官俱樂部……夏云錦如果真穿著尚盈的鞋,那麼把孟冬嚇死的人,是尚盈?”
邊嘀咕著,香凝兒想起什麼,在衣兜里翻找著,找出了尚盈當初開給自己的,那張拿旗袍的單子。
她看向上面老板娘寫的日期,吐了口氣,澀然一笑,“老板娘把取貨日期寫錯了,我當時還以為她是不小心寫錯了,也沒當回事。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知道尚衣閣會發生爆炸,就把取貨的日期,隨手寫成了當天的日期。”
安子琛拿過那單子,看了一眼,那天他看的時候,就有點奇怪,原來是日期的問題。
展鴻在旁看向這兩個人,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嚇死孟冬的人,是尚盈。而孟冬的配槍,也是尚盈拿走的。
尚盈今晚去錦繡莊,要殺的人,是夏云錦。”
香凝兒解釋道,“但她沒有得手,反被夏云錦害了。那封遺書,是尚盈逼迫夏云錦寫的,這之后夏云錦應該做出了反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夏云錦年輕,力量比尚盈大,奪過了她手里的槍,反殺了尚盈。”
展鴻擰著眉心,抬頭望向天花板,想了想后摸摸頭道:“這倒是有可能。”
香凝兒想起什麼,對安子琛提到車隊長來巡捕房的事。
安子琛思忖著,看向還有些茫然的展鴻,吩咐道:“你去把趙石帶回來,就說例行問話。”
展鴻點頭,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還是立刻行動。
安探長走到電話旁,撥通了一個號碼,查到軍官俱樂部的座機電話,找到了大門的警衛,向他詢問一些事情后,明白了趙石那天出現在俱樂部門口的作用。
扣上了聽筒,安子琛回頭看到香凝兒有些寡淡的神色,開口說道:“俱樂部門口的警衛說,那天趙石問他借過火,因為語言不通,兩個人比劃了半天。
警衛才明白趙石的意思,我懷疑趙石的這一行為是有目的的,為了引開警衛的主意,和尚盈配合,讓尚盈溜進俱樂部。
尚盈到那里,就是為了找孟冬報仇的。孟冬看到尚盈后,以為她是鬼,所以被嚇死了。
尚盈就趁機偷走了孟冬的配槍,好為殺夏云錦做準備。”
安子琛噤聲,看向興致缺缺,垂著眸子的香凝兒,輕聲問道:“在替尚盈惋惜嗎?”
香凝兒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看著手里的單子:“老板娘把她和她丈夫的心血尚衣閣,都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