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對方說累了,香凝兒才問道:“在來這家醫院的精神科之前,令公子的狀態,也是像現在這樣嗎?”
何葉微怔,打量起香凝兒,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何葉不耐煩道:“還行吧,狀態也不太好,總是吵著望月什麼的,還被他爸,大罵了一頓。”
香凝兒的視線偏移,看到遠處安探長和展鴻的兩個鬼祟身影,他們等曲仁城離開后,又走了回來。
安子琛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把門鎖捅開了。
香凝兒暗道,這位探長的技能還挺多,不做探長的話,開門溜鎖的本事,倒也在行。
“陸秋水當時鬧著要離婚,我當然不同意了,我丈夫自然也不同意。
于是,我們就拿著之前我兒子給陸秋水做的體檢單,交給了律師。
以陸秋水不能生育為由,打算將離婚的事,再往后拖延。”
何葉蹙眉,說著那個時候的事,心里滿是不高興,冷哼道,“可誰知道啊,我那個前任兒媳婦還挺難纏的。
強烈要求,重新給他們夫妻做一次身體檢查,結果……”
何葉嘆息了一聲,“結果,原來是我兒子的問題。他之前給陸秋水做體檢的單子,是他托人偽造的,騙了我們。
鏡堂的父親本來都已經打點好了,等他升職的事告一段落后,再處理鏡堂和陸秋水離婚的事。
結果,因為鏡堂的隱瞞和欺騙,打破了他父親的計劃,他父親,為此發了很大的火。
也讓陸秋水占了理,離婚的事,就變得很順利,陸秋水成功與我兒子解除了婚姻關系,同時也給我們家蒙上了一塊恥辱布。
再加上鏡堂又犯了命案,他自己在你們巡捕房畫押認罪,什麼都交代了。
離婚加上入獄,以及他自己的身體原因,讓鏡堂在入獄的第二天,精神就出現了問題。
之后我丈夫,就幫他爭取到了保外就醫的機會,把鏡堂送到這里醫治,可誰知道,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連醫生都說,可能鏡堂一輩子,都要呆在這里了……”
說到此處,何葉傷心的抹起了眼淚。
香凝兒挑動了一下眉梢,如此看來,李鏡堂真的是被送來后,病情才越來越惡劣的……
“李公子,是被李部長送到這里的?”香凝兒再度確認,問向何葉。
何葉掏出手絹,擦拭起眼淚,點了點頭:“對。我當時還反對吶,但也沒辦法,我兒子總不能在監獄里待著吧。”
香凝兒微不可查著,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李部長,不會真為了自己的仕途,寧肯逼瘋他兒子吧。
香凝兒等何葉哭完后,才放輕了音量,試探性的問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和那位曲仁城主任,是什麼關系嗎?”
何葉抓緊了手絹,驚詫的看著香凝兒,惱火的瞪著她:“你什麼意思?!”
如此激動,必有關系,香凝兒如是想著,從容的說道:“您別太激動,我們沒有太多的八卦心,只是想了解清楚,與死者相關的人,存在什麼牽扯,方便我們找出兇手。
至于您的隱私,我們會替您保密的。請李夫人,跟我說實話。”
何葉有些憤慨,激動的說道:“我和曲仁城清清白白!之前是,現在也是!
我和他現在,只是簡簡單單的朋友關系,他也是我兒子的主治醫生,僅此而已!
我很坦蕩,隨便你們怎麼說!”
香凝兒頗為意外,之前和現在?
“您和曲仁城之前就認識?”香凝兒繼續問,口吻里帶著小心,生怕觸怒了這位李夫人,她就什麼也不肯跟自己說了。
何葉唏噓了一下鼻腔,見香凝兒的態度比較和藹,沒什麼攻擊性,她適才開口:“嗯,曲仁城和我是初戀情人的關系,我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彼此愛慕。
后來因為某些原因,就分開了。我嫁給了李明俊,他也有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香凝兒蹙眉,曲仁城有了自己的家庭?
不對吧,給曲仁城證明他在11點回家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母親。
說明曲仁城現在是和母親一起住,他自己的口供里,并無他有妻子和孩子的跡象。
“曲仁城,他成家了?”香凝兒帶著疑惑,反問何葉。
何葉篤定的點了點頭:“對,曲仁城跟我說的,他是三年前結的婚,他們夫妻關系很和睦。
我們現在,都釋然了。可惜……”
何葉停頓了片刻,嘆息一聲,似在自言自語,“可惜明俊不信任我們,總認為我與曲仁城,還有什麼瓜葛。”
香凝兒明白過來。
組建家庭這件事,是曲仁城跟何葉說的,至于曲仁城有沒有成家,只能畫個問號。
“您和曲仁城曾經在一起讀過書,您也是醫學生?”香凝兒繼續問何葉。
何葉點了下頭:“是,我讀過醫。但只讀過兩年。我和曲仁城分手后,就嫁給了李明俊。”
香凝兒聽后,有些驚訝,又問道:“您和李部長,關系好嗎?”
何葉蹙眉,看香凝兒的眼里,透著一種審視和戒備:“香法醫,您想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香凝兒抿唇笑了笑,態度誠懇,口吻卻藏著揶揄和提醒:
“不是,我從剛才您的話里聽出來一件事,就是李部長,貌似對您和曲仁城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不太信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