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醫院的大門口,安子琛問守在這里的警員:
“剛才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從醫院里出去嗎?
就在音樂響起之后,還伴隨著一聲槍響。”
安子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有期待,希望眼前的警員,能給自己提供點新的線索。
警員想了想后回道:“是有幾個人從醫院出來,但我瞧著,都是醫院的家屬,沒注意到什麼可疑的人。”
安子琛略顯失望,他點了下頭,叮囑道:“繼續盯著,你的任務就是守在這里。”
“是探長。”
香凝兒和安子琛繞到醫院后身,來到河對岸的那片果林。
負責看守果林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眼睛有點斜。
香凝兒發現,這個果林的旁邊,還開了一家酒館,和果林是連在一起的。
那位看守果林的大爺,手里正捧著一大盆葡萄,看樣子,要送去酒館。
他看著安子琛和香凝兒,有些為難道:“兩位警官,我先把葡萄送去,酒館要做葡萄酒用的,耽擱了,口感就不好了。”
“你去忙吧。”安子琛輕輕回道,等大爺抱著盆,從酒館后門進去的時候,安探長立刻推著香凝兒,徑直走入果林。
他們來到河邊的位置,安子琛很快就找到了剛才在對岸那里,發現的幾個鋼板。
檢查了一下后,安子琛奇怪的看向鋼板下的一攤水漬:“這幾個鋼板都是干的,水漬從哪來的?”
香凝兒也查看了一遍這幾個鋼板,疑惑的推著輪椅來到河邊。
河邊這里,有幾個腳印,腳尖朝向河水的方向,還有淺淺的拖拽痕跡。
河的另一端,有幾個警員還游在河里,正熱水朝天的打撈兇器。
警員看到了河對岸的香凝兒和安子琛,沖安探長他們揮了揮手,喊道:“探長!沒發現槍支!”
安子琛沖他們回話:“繼續找!”
那幾個警員只好照做,繼續在河里打撈。
安探長站在香凝兒身邊,眉心微微攏起,他思索片刻后,搬起一塊鋼板,小心翼翼的放在河面上。
不出所料,很快,鋼板就沉到了河底。
香凝兒看著安子琛的舉動,笑說:“你該不會以為,鋼板能飄在河面上,把槍托送到河對面來吧?”
安子琛側過臉,平靜的盯看香凝兒一秒鐘后,勾起嘴角道:“香法醫還挺了解我的,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香凝兒笑了笑,看向已經掉在河里,沒有蹤影的板子,揶揄起來:
“探長,我看你要賠人家一塊鋼板了。
要說是木頭之類的,還有可能浮在水面上。
這鋼板多沉啊,上面還要托著一把狙擊槍。
從水流的方向看,的確可以順著流向,把槍送來對岸。
但利用鋼板這種材質,可能性不大。”
安子琛皺著眉心,打量了幾眼還冒著氣泡的河面,輕嘆了口氣。
他說道:“我在想,這個季鷹,會不會就是醫院里的人,才讓我們抓不到他的尾巴。
他究竟會把槍,藏在哪里?
總不能背著槍行走吧?這樣很顯眼。
我們的人,就算再馬虎,也不至于錯過一個背著槍的嫌疑人。”
“兩位警官,我回來了,你們需要什麼幫助嗎?”值守的那位大爺,這個時候跑了過來,含著腰,問安子琛和香凝兒。
安探長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指向那幾塊鋼板,問他:“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大爺看向放在這里的鋼板,回應安探長的話:“哦,這是前些日子的時候,醫院剛在果林這里,搭了個棚子。
說是要種一些應季的果子,到時候贈送給病人,或者是醫護人員。
這些鋼板也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刮風下雨的話,需要用它們做棚頂,結實的很吶。
現在這個天氣,還用不上,就暫時放在這里了。
怎麼了警官,有什麼問題嗎?”
安子琛搖了下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我看這里有幾個腳印,你知道是誰留下的嗎?”
大爺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神不太好,用沒有斜視的那只眼,認真看著河邊的幾個腳印: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又是哪個毛孩子跑進來,偷果子吃。
我們這片果林啊,總會有些人,來偷東西。
不是病人家屬,就是附近住的什麼人。
有時候,連對面那里的醫護人員也會時常進來,拿幾個果子吃。”
大爺笑著解釋道,“這都是正常的,我們這片林子,對醫院里的人,都是開放的。
除了不遠處的那片葡萄園,葡萄園是外包給了旁邊那家洋酒館,需要我幫忙盯著點。
至于林子的其它地方,可以隨意出入,我也不怎麼管。”
香凝兒扯了下眼角,她其實很想說,這個可以管。
如此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會讓他們警方,很難查證的……
“那剛才這片林子,有什麼人進來過嗎?”香凝兒問眼前的大爺。
大爺笑指向不遠處的位置:“我剛才在葡萄園那里,幫他們摘葡萄,沒留意這邊。”
香凝兒悻然的兀自一嘆,好吧,又是毫無線索。
安子琛見從大爺嘴里也問不出什麼了,于是從兜里拿出錢包,給了他一些零錢。
大爺誠惶誠恐的接過,不明所以的看向眼前的警官。
安子琛指了下河水,解釋道:“不好意思,剛才用了你們的一塊鋼板,如果你們還需要,可以自己下河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