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看到那熟悉的文件袋時,眼里滿是震驚:“你們怎麼會……”
“我們當然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你家那種門,不用我們探長出手,連我都能給撬開!”
展鴻冷哼道,他還想再吹一吹牛皮,被安探長看了眼后,連忙閉嘴。
“徐先生,你最好不要敷衍我們,老實交代。”安子琛手指向對方,語氣里盡是冷冽。
徐逸抬手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自嘲一笑:“是,我的確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季鷹,那又怎麼樣?
我只承認我殺了曲仁城,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一旁觀審的香凝兒,適才開口道:“徐先生,曲仁城之前跟我們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受季鷹指使。
包括給三位特護病患,注射致幻劑,讓他們永遠瘋下去。
這一點,我們正在向家屬核實,武藤先生說他并不知情,要和我們警方聯合,一起控告你。”
徐逸聽了香凝兒的話后,蹙眉冷哼:“那都是曲仁城一個人干的,他痛恨李明俊,所以才會去害李鏡堂。
至于他為什麼要害我妻子,我也不知情!
你們要問,就去問曲仁城!
況且我有什麼理由,要去害我的妻子?”
展鴻氣惱的磨了磨牙齒,事到如今,這個徐逸居然還不承認!
“你害王琳的理由,我猜,應該是和一個叫做葉晴的女人有關。”安子琛清冷說著,用手指點了下日志本,“中間有幾頁,雖然被你撕去了,但之前日志的字里行間,已經把你出賣了。”
徐逸的臉色微變,他看著眼前的日志本,情緒有些不穩定起來。
“說說看,你家里的那些船模怎麼回事?”安子琛輕輕開口,語氣卻嚴厲的很,“模型里的人骨,是誰的?”
徐逸深吸一口氣,他剛想否認,卻被安子琛的話語打斷了。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們的法醫在那些模型中,已經發現了人骨。
想要查出,被你做成模型和雕刻品的,究竟是誰的骨頭,很容易,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我們的人,已經在搜查你家了。”
安子琛停頓了一秒后,突然提高音量,猛拍了下桌子,質問道,“徐逸!你的身上背了幾條人命,你應該很清楚!
不要拿我們巡捕房的人,當傻子!”
徐逸用手蹭了蹭眼,他抖腿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沉默良久后,他輕道:“我和葉晴有很多共同話題,她是個十分出色的女人。
我們的理想,就是建造出一艘屬于自己的船。
她可以在大海上,自由自在的,遠離戰場紛爭,彈奏起喜歡的曲子,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她愛好音樂,喜歡聽歌劇。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做了這份工作,她或許會成為一個不錯的音樂家。”
徐逸扶著額角,眼里開始有了怒意,“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的。
但她卻沒有選擇我,和一個彈鋼琴的華僑小子好了。”
“是季鷹?”展鴻問道。
徐逸點了點頭:“嗯,但季鷹家里邊,不同意他和葉晴結婚。
看到葉晴為這件事悶悶不樂的,我居然很高興。
我希望季鷹迫于壓力,放棄葉晴。
但我沒想到,季鷹會如此執著。
當時醫院的院長,是季鷹的舅舅。
老院長的身體不好,就提前立了遺囑,打算過世后,將醫院留給季鷹。”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安子琛問道。
徐逸笑笑,眸色越來越陰沉:“我調查過葉晴,知道她和季鷹的事。
后來我還知道,葉晴居然打算和季鷹離開海城,離開我……”
“我不允許她離開,我需要她和我一起,設計出屬于我們自己的船。
我那天去找她,發現她和季鷹打算離開這里,我很嫉妒,也很生氣。”
“于是你殺了他們?”展鴻歪著眉毛道。
“我只是一時沖動,用煙灰缸砸了季鷹,發現他死了。
也沒想到被葉晴撞見了,在爭執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徐逸捂著臉,痛苦的說道,“我真的是不小心……”
“之后呢?”安子琛冷聲問道。
“我把他們的尸體藏了起來,就藏在我家,然后偽裝成他們私奔逃跑的假象。
季鷹的相關證件和資料,也被我拿走了。
我就開始扮演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我自己,另一個,就是季鷹。
王琳那個時候,對我一直有愛慕之心,我就答應了她,和她結婚,想要忘掉這段痛苦。
但我忘不掉,忘不掉葉晴。
于是,我就把葉晴留在了我的身邊,留在那些模型里。”
徐逸指了下日志本道,“但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被王琳發現了,她那天居然偷看了我的日志。
日志里被撕去的那幾頁,就是我害葉晴和季鷹的事,被王琳看到了。
我當時很生氣,氣她偷看我的日志,我們兩人產生了爭執,王琳當時也很激動。
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在了桌邊,造成的意外流產。”
香凝兒蹙眉,看向徐逸:“這就是你妻子意外流產的真相?”
徐逸點了點頭:“是。這件事后,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好,還總是吵著要去揭發我,說我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明明就是她自己,偷看我的日志!
我很惱火,我受不了她成天對我大吼大叫了。
為了讓她不亂說話,我就把她送去了醫院的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