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記者扯了下嘴角:“封朗想邀請你當舞伴?”
香凝兒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頭:“可是被我拒絕了,但我推薦了一個舞伴給他。”
林初初來了興趣,側過身子,笑問道:“誰啊?”
“安探長啊,誰說舞伴非要是女的。”香凝兒調皮的笑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尼龍大衣。
林初初詫異的張了張嘴巴,比了個拇指:“行,你可真行。就不怕封朗,以后給你穿小鞋?”
“那估計他不敢,否則以后誰給巡捕房破案?”香凝兒笑回,視線盯著冠金玉器行的大門。
這個時候,一輛車停在了玉器行的門口。
里面坐了什麼人,暫時看不太清楚。
過了片刻,金鳳夫人身邊的那位貼身保鏢歐力威,從車上下來,走進了玉器行。
尾隨他而下的還有兩名保鏢,香凝兒彎下身子,露出半張臉在窗邊,觀察那些保鏢。
沒過多久,于曼就從里邊走了出來,穿戴整齊,手里拿著一個提包,歐力威跟在她身后。
站在車門外的一個保鏢,替于曼打開了車門。
香凝兒也趁機看到里側坐在后座上的金鳳夫人,于曼沖里面的人恭敬的點了下頭,便上了車。
歐力威也尾隨進了車,車子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香凝兒適才坐直身子,看向旁邊和自己一起觀察的林初初道:“發現問題沒有?”
林記者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些保鏢的腰間都有配槍,但身為金鳳夫人的貼身保鏢,歐力威卻沒有。”
香凝兒嚴肅的說道,“還記得那天在會場的時候嗎?
展鴻在他的小腿處,發現了一把匕首,但卻沒找到槍。
如果說是會場要求不讓帶武器,為什麼他腿上的匕首還在?
會場的工作人員沒有搜他的身嗎?
而且他在會場的時候,身上沒槍。
現在他的身上,也沒有配槍,是不是不對勁?”
林初初明白了香凝兒的意思,恍悟道:“你是說,我們在會場里找到的那把槍,很可能是這個歐力威的?”
“只是我的猜測,要看看金鳳夫人手里的門票,是不是和普通的門票不一樣了。”香凝兒琢磨起來,分析道,“這個人很可疑。”
“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看他們去哪里了?”林初初提議道。
香凝兒拉住要爬向駕駛室開車的林記者:“算了,我們還是等安探長回來吧。
剛才我無意中看到了車上的金鳳夫人,她看起來有些疲憊,說不定是帶著于曼回家了。”
林初初重又坐回到座位,嘀咕著:“這個于曼的心也是挺大的,新郎官都沒有見到真人,就決定嫁給他。
就算很感激這位冠家少爺對他的恩情,也很仰慕對方。
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是不是也太沖動了?”
“我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亂世里的浮萍,有一個人發現了她,并拉她一把。
給了她希望,也給了她生活和尊嚴,沒有讓她墮落污泥。
換做是你,會不會也要不惜代價,親眼去見一面。”香凝兒反問道。
林初初挑眉,笑了笑,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她想了想,又道出自己的困惑:“我們現在盯著金鳳和于曼,可是她們也沒有理由偷那些文物吧?
要說歐力威有嫌疑,我還覺得靠譜些。
你看,金鳳家纏萬貫,于曼也是這些年炙手可熱的大明星,賺了不少錢。
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去搶文物?對她們沒有好處。”
香凝兒暫時也想不通,而且劫匪想要的那顆珠子,根本也沒有價值。
她笑道:“你說的也對。如果從我的主觀意識出發的話,我倒是覺得那個武藤信助的嫌疑也很大。
他很喜歡那個唐代的香爐,為了香爐雇傭這些劫匪,演這出戲,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們發現的線索和人,與他沒有絲毫聯系。
說明我的主觀意識,并不能改變客觀事實。
總不能因為我的直覺,去查八竿子都打不到的武藤吧?
我們的注意力,當然還要放在金鳳和于曼這邊。”
林記者聽著香凝兒的舉例,笑了笑,哀嘆一聲,拍了拍香凝兒的肩膀:
“凝兒,我發現你自從加入到巡捕房,做了這個法醫后,變了太多。
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相識的時候,你還是個沖動又任性的大小姐。
做什麼,都以自己的主觀臆斷去行動。”
“人都是會變的。”香凝兒好笑的看向對方,揶揄道:“說的好像,林記者你很過來人似的。
你那個時候,我記得,還是個才加入報社的黃毛丫頭。
第一次采訪我,就被我直接弄哭了,對吧?”
“噓噓噓~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那是被你氣哭的,誰讓你蠻橫又不配合。
那可是我第一次采訪別人,你都快把我整出心理陰影了。”
林初初還心有余悸的控訴道,“還好我大人有大量,鍥而不舍的纏著你,才拿到了我人生中,在報紙上的第一塊版面。”
香凝兒淺笑,她并不想多提之前的事。
但和林初初的不打不相識,讓她很慶幸。
慶幸有她,幫自己捱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第14章 夜訪冠家古宅
林初初是個孤兒,父母曾在碼頭幫人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