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少爺坐在輪椅上,還需要自己親自走路,也是挺新鮮的。”
安子琛歪了下脖子,看向冠家璧的腳道,旋即又抬頭,觀察起冠家璧頭上戴著的面具,“而且,照片里的‘歐力威’,他的頭發后面,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
符合這點特征的,就是你冠家少爺了,因為你經常佩戴面具。
你那天,戴了歐力威的人皮面具,偽裝成他。
真的歐力威,其實在那晚開始,就已經躲在冠府的后山,等著你的命令,在第二天早晨,去襲擊林記者。
當然,我們還要感謝冠少爺,在那天良心發現,幫我們劈斷了門鎖,放我們從火海里出來。
那把火,其實就是真的歐力威放的吧?他的確是想燒死我們。
但是冠少爺呢,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在你的計劃里,歐力威也是背鍋的人,他知道的太多,也必須死。
所以你將計就計,救了我們,讓我們消除對你的懷疑。”
冠家璧此時的心情,逐漸平復,他安靜的聽著安子琛的話,沒有再反駁。
安探長繼續道:“但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們兩個人從火海里沖出后,鼻腔里都是煙灰的味道,暫時分辨不出你身上的酒氣。
于是你借故身上有煙味,去換衣服。
之后又邀請香法醫喝酒,目的是,掩蓋掉你本來就喝了酒的氣味。
但你冠少爺是個身體不好的小兒麻痹患者,有力氣舉起那麼重的斧頭,一下就劈斷了門鎖。
之后,臉不紅心不跳的喝那麼濃烈的酒,而且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很是豪爽。
這是不是有悖于你冠家少爺,羸弱身體的人設?”
安子琛突然抬手,掀開了冠家璧腿上的毛毯:“你的腿,根本就沒事吧?你除了臉上有恙外,是和常人一般的康健之人。
你讓全府上下,包括你的母親,還有那位看著你長大的羅媽媽,替你說謊,幫你掩蓋罪行。
冠家璧,你這麼做,就不會感到慚愧嗎?”
“呵~呵呵呵~”冠家璧的嘴里,發出了一陣陣怪異的冷笑。
他笑過后,掀起了自己右腿的褲子,平淡著目光看向安子琛。
安探長的眼里,滑過一抹驚訝。
一條腿,真的是假肢!
冠家璧放下了褲腳,輕輕說道:“沒錯,你們取證,以及推理的事情都對。
但是有一點,你們錯了,我的腿的確有殘疾,不是小兒麻痹落下的病根。
是在早年的時候,我曾因為臉上丑陋的胎記想不開,從樓上跳了下去,摔斷了右腿。
死過一次后,我發誓再也不會如此懦弱了。
我不想,像我爹一樣,永遠戴著面具活著。
我也想通了,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讓我的臉修復過來。
也不想讓我的下一代,與我一樣,我要改變,沒有再起輕生的念頭。
我安上了假肢,沒日沒夜的鍛煉,我要和常人一樣,能夠自由的行走,甚至比常人還要矯健,我做到了。
那天沖進會場里的搶匪,有一人就是我,我就是那四個劫匪的頭子。
我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恢復我的容貌,醫學改變不了的,我就借助神明。
母親請了很多術士,和算命先生到家里。
一開始我也不信,但后來我信了,因為我沒有別的法子。
我根本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得不信,我要用盡所有能夠借助的辦法,來幫我修復容貌。
就算我已經無力回天,我的下一代,也不想讓他像我一樣,像我爹一樣,一輩子戴著面具,活在陰影下!
母親找人算了一卦,算出于曼是水命,說她和我結婚,孩子就能免災,我也信了。”
安子琛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讓小靜冒充于曼,是想讓我們警方懷疑她嗎?”
冠家璧淺嘆一聲,苦澀的笑道:“我承認,我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小靜。
當初電影到酒樓和青樓那種地方選角,我也是因為于曼長得像小靜,才選了她的照片。
可是沒想到,后來算命先生的一卦,讓我更信命了。
我打算放棄小靜,讓她成為我計劃的一顆棋子。”
香凝兒扯了下眼角,抬頭看了眼冠家璧,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
“為了能順利完成這個計劃,我說服了小靜,讓她幫我搭上了費澤這條線。
我調查過費澤的喜好,知道他一直很喜歡于曼演的電影,也很喜歡于曼。
于是,小靜戴著于曼的面皮,成功搭上了費澤。
為混淆你們警方的注意力,我故意讓母親幫我拿到了于曼的頭發,交給小靜,讓小靜把于曼的頭發,留在了費澤的浴室里。
我知道,就算于曼被你們警方懷疑,她也有不在場的證明。
這些日子,電影上映,會有很多宣傳要走,于曼根本沒有時間能夠和費澤在一起,這無疑會把你們警方帶入死胡同。
所以,我才讓小靜冒充于曼,讓你們查無可查。
但我沒想到,你們警方還真是厲害,總是能抓住尾巴。”
第32章 探長,笑一個
香凝兒記錄著冠家璧的敘述,說道:“冠少爺你很聰明,但是你沒想到費澤會騙你吧。
利用你想要恢復容貌的執念,用一顆假珠子,成功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