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你負責永原的辦公室,我和香法醫先去研究室轉一圈,到時候在醫務室門口匯合。”
“好。”展鴻點了點頭,抱著相機快跑了幾步。
香凝兒若有所思的看著展鴻背影,偏頭打量了幾眼安子琛:“探長,你讓展鴻跟那些日本特務打交道?雞同鴨講?”
安子琛笑著反問:“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面前,不是更容易,毫無防備的說話嗎。”
香凝兒蹙起眉心,眼前亮了亮道:“也對,希望展鴻能帶來好消息。”
邊邁著步子,香凝兒邊不時看著安子琛,欲言又止。
安子琛猜出了對方的心思,笑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展鴻的身上,有很多優點嗎。
也比較擅長去搜查我們看不到的某些線索,我認為你的眼睛,是雪亮的。”
香凝兒撇了下嘴,知道安探長沒和自己說實話,但也沒打算再深究下去。
自從安探長在自己面前,袒露了身份,香凝兒的心里,就踏實很多。
兩個人來到研究室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呵斥聲音,夾雜著中文和日語,聽得出來,這個人十分暴躁。
香凝兒停下腳步,看向安子琛,動了動嘴唇,用口型道:山本村?
安子琛認同的點了下頭,他輕著步子來到門邊,安靜的聽了一會。
里側的山本村,正在訓斥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的年輕人:“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在工作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山本村將桌子拍的非常響。
“對不起老師。”那個年輕的小伙子,快速拿著咖啡杯從里側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委屈。
香凝兒歪頭看了眼,山本村滿臉不高興的走回自己的研究室,把門用力關上,能清楚的聽到,從里面反鎖的聲音。
安子琛指了指里側,示意香凝兒和自己走了進去。
剛才被訓斥的年輕人,推了下眼鏡,看到來人后,十分驚訝,忙走了過來,攔住他們的腳步:“兩位是?我們這里是廠區重地,不能隨便進人!”
安子琛掏出證件,給眼前的人看了一眼:“巡捕房的,例行查案。”
年輕人詫異著打量了幾眼他們,還是擋在安子琛和香凝兒身前:“警官,我們這里是研究室,沒有什麼可調查的。
還有山本老師,正在做藥品的研發,不方便被人打擾。”
香凝兒適才看清楚眼前的這位年輕人,鼻梁上架了一個厚厚的眼鏡片,頭發應該幾天都沒有洗了,泛著油膩,一臉的疲倦。
安子琛望了眼里側的那個房間,從門的磨砂玻璃中,能夠看到山本村的模糊身影。
他掃了眼這個研究員身上的衣服,看到左胸口的工牌上,寫了“康波”兩個字。
“川島隊長,在昨天是不是來找過山本醫生?”安子琛低聲問道。
康波點了點頭:“是。”
安子琛指了下門內的身影道:“你為他做了時間證人?”
康波愣了片刻,一時沒明白過來安子琛的問題,反應過來后回應著對方的話:“警官,您說的是前天晚上的11點到下半夜1點之間吧?”
安子琛點頭,開始在這個實驗室里走動,他拿起桌上的報告看了幾眼,也看不太懂,又放了回去,在桌面上,下意識的敲了幾下,看似隨意,卻在對香凝兒傳達著信息:看他們在研究什麼藥。
香凝兒故意清了清嗓子,試圖打亂安子琛發出的聲音,怕里側室內的山本村覺察出什麼來。
直覺告訴香凝兒,能和川島康、武藤搞在一起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山本村,絕非善類。
趁著安子琛和康波對話的功夫,香法醫開始在這些工作臺邊,四處巡視。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安探長會選擇在這麼早的時間里,突擊永原制藥廠。
因為這個時間點,大部分職工都還沒有上班,方便他們查東西。
桌面上,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數據和配方,顯然,這個實驗里的人,昨天應該加班到了很晚,以至于東西都沒時間整理,就離開了。
香凝兒偷偷把工作臺上的一些藥粉,捏起一點,放入證物袋里,又轉身走到垃圾桶旁,在里面看到了幾枚煙蒂,和一些紙張。
香凝兒緩緩彎下腰,拿出其中一張紙看了看,發現紙張上蹭著一點藥粉,她包好后塞進自己口袋,順便隨手從垃圾桶里,撿起其中的一小截煙頭。
可以確認,是山本村抽的自制煙。
康波扶了下眼鏡,低聲回答著安子琛的問話,看得出來,他十分害怕山本村再度發火:“警官,山本老師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我們出去說吧。”
安子琛點了下頭,看了眼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香凝兒,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跟著康波走出了這里。
“前天晚上,也就是20日的晚11點到凌晨1點這段時間,山本醫生都在他的實驗室嗎?”安子琛開了口,重新又問了一遍。
康波點點頭:“都在,因為我們藥廠最近在研發一種新的抗生素,山本老師這一個多月來,幾乎都在實驗里熬通宵。”
康波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頭道,“他是一個怪人,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其他的事,都不怎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