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后,展鴻從大門里側翻了出來,穩穩落在地上。
他看到不遠處的車燈,越來越刺眼,迅速躲到暗處的草叢里。
憲兵隊來了兩輛車,快速停靠在了藥廠門前。
川島康直接用手里的武士刀,劈斷了大門的門鎖,帶著一干憲兵沖了進去。
展鴻張望了幾眼那邊的騷亂,笑了笑,快速溜走。
廠房里還留守的人,看到這個架勢,都惶恐的立正站好。
川島康大步流星著,徑直走到西廠區,看到那幾個自己派來的日本保鏢都在。
他扯了下眼角,拔出手里的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頸間。
保鏢大驚,不明所以的看著川島康,連忙低下頭。
川島康一字一頓的問道:“藥品呢?”
保鏢疑惑的回話:“……隊長,我負責送過去了,1號倉庫的庫管已經接收了貨物。”那名日本保鏢一動不敢動,立正站好。
川島康端詳對方片刻,深吸一口氣,放下手里的刀,輕輕問道:“鑰匙,還在你身上嗎?”
保鏢愣了愣,快速翻找身上的鑰匙,沒有找到。
他旋即想起什麼后,說道:“隊長,我需要回去拿一下外衣。”
川島康冰冷著眸子看向對方,親自跟著他回了屋子。
那名保鏢拿起椅子上的衣物掏了掏,能看到對方如釋重負般的微微吐氣。
他拿出鑰匙,恭敬的遞給了川島康:“隊長,鑰匙還在我這里。”
川島康狐疑的拿起鑰匙檢查了一下,眸色瞬間陰沉下去。
如果鑰匙,不是在這位主管保鏢身上丟的,那就有可能是山本村了。
1號倉庫內的鑰匙,除了永原和自己外,山本村那里也有一把。
而且2號倉庫里,有他們要流入市面的部分藥物,具有很強的依賴性,是他們要拿下海城計劃的第一步棋。
山本村那里,如果真出了問題,那麼他們的計劃就會泡湯。
川島康把鑰匙還給了保鏢,問道:“山本醫生,一直都在他的實驗室嗎?”
保鏢微怔,恭敬的回話:“山本醫生在今晚6點就走了。”
川島康聳動了一下眉毛,視線里多了幾分犀利和忖度,他沒有說話,剛想離開,發現巡捕房的車,開了進來。
安子琛將車停在了川島康身邊,意外的搖下車窗問道:“川島隊長怎麼會在這里?”
邊說著,安子琛邊熄滅火,從車上走下來。
隨后,香凝兒和展鴻也下了車。
川島康無奈的說道:“剛才在日租界那邊,我們的一個倉庫,被人洗劫一空,都是些貴重藥品,我懷疑,是地下黨的人干的。”
安子琛蹙了下眉心,佯作意外的神情:“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實在是太猖狂了。”
“嗯,太猖狂了。”展鴻抱起雙臂,煞有介事的附和道。
川島康的目光,落在香凝兒身上,疑惑的問道:“你們來這里是……?”
“我們在調查取證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疑點。”香凝兒輕輕開口,“在侯遠家中的垃圾桶里,發現了一截煙蒂。”
香凝兒拍了下手里的幾個證物袋,“川島康隊長如果感興趣的話,跟我們去一趟實驗室看看吧。
因為我們發現的煙蒂,和安探長在永原家陽臺外發現的煙蒂,是一樣的。”
川島康的神情,頓時嚴峻起來。
他微瞇眸子,叫來旁邊的一個憲兵,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跟著安子琛他們走去藥品實驗室。
實驗室里,康波站在實驗臺前,按照山本村的要求,調適藥物的配比,十分專注。
安子琛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康波都沒注意到,一直盯著儀器里的東西看。
“川島隊長在調查山本醫生的不在場證明時,是那位康研究員給他做的證,對嗎?”安子琛開口,示意了一下康波。
川島康點了點頭:“沒錯,在20日的晚11點,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4點,康研究員都可以證明,山本醫生在他自己的實驗室里工作。”
安子琛點頭,走到山本醫生的實驗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沒有人回應。
川島康剛想說,山本村已經離開了,但看到門玻璃內的模糊身影時,十分驚訝:“山本醫生,還在里面?”
安子琛沒有說話,直接推開了實驗室的門,川島康立刻跟了進去,發現屋子里空空如也。
他詫異的回頭看門,發現門內的位置,貼了一個人形紙片。
川島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又走出門外,查看了一下,臉色陰沉著叫來了康波。
康波聽到這聲叫喚,適才回過神,看到川島康后十分驚訝,連忙走過去:“川島隊長,您什麼時候來的?”
“你看看這個,那天晚上,你說山本醫生一直呆在他的實驗室,就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身影,對嗎?”川島康把門關上,示意康波看著眼前的門。
康波推了下厚厚的鏡片,驚訝的說道:“對對對,唉?奇怪,山本老師我記得他在6點的時候就離開了。”
川島康蹙眉問道:“他回家了?”
康波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聽山本老師接到一個電話后,就離開了。”
川島康略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搞不懂,山本村為什麼要這麼做。
香凝兒看著川島康沉默不語的狀態,暗自笑了笑,清清嗓子道:“川島隊長,看來我們的懷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