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咔嚓一聲響,他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擰著眉心,從嘴里掏出一枚銅錢來。
香凝兒突然想起什麼,抱歉一笑:“忘告訴你了,于媽家鄉有個習俗,在餃子里,放銅錢,圖個好彩頭。誰吃到,誰就交好運。”
拍了下安子琛的肩頭,香凝兒燦爛笑著:“探長,你真幸運,就這一個餃子,被你吃到了。”
安子琛面露無奈,他活動著下巴,被磕疼的牙齒,一陣酥麻。
安冉含笑,適才拿起筷子道:“既然包了銅錢的被你吃到了,那我就放心了,可以隨便吃了。”
“……”安子琛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士們,扯了下嘴角。
餃子下肚,三人輪流休息了一會,不知不覺,火車也逐漸駛向終點。
路程,要比想象的順利,按時抵達站臺。
安子琛和安冉回南城的消息,并沒有提前告訴家里。
到站后,安子琛先找了附近的賓館,安頓好三個人的住宿。
之后,他陪香凝兒去陸公館,拜訪了她學姐陸秋水一家。
等安子琛和香凝兒回到賓館后,安冉就已經穿戴整齊,站在賓館的大廳。
她有些焦急的踱著步子,看到安和香兩個人回來后,立刻走了過來:
“我剛才給家里去了通電話,告知我們回來的消息。我聽母親說,丁公館那邊出事了。”
“丁公館?”安子琛蹙了下眉心,想想后說道,“是丁敏山嗎?”
安冉點頭:“對,監察處的處長,丁敏山。
尸體是在一個小時前,被傭人發現的。
父親和母親,今天與他共同用餐,用餐途中,他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便回房間吃藥休息。
很久都沒有動靜,傭人就去房間找他,發現人倒在床上,已經沒了呼吸。
父親和母親,現在還在丁公館。
警方那邊,還沒有確定死因,不排除他殺的可能。”
安子琛蹙了下眉心,旋即對香凝兒簡單介紹道:“丁敏山,之前是和我父親,同時期軍的官。
之后在南城政府的監察處做處長,我們兩家來往比較密切,丁也算是我父親的老戰友。”
香凝兒明白過來,和安冉、安子琛,搭車趕往丁公館。
到達丁公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門前圍滿著人,看裝扮,應該是府里的傭人,被兩個拿著棍子的警探,聚集在樓前問話。
香凝兒跟在安子琛身后,隨他們來到了門前,被守在門口的男人攔了下來。
男人30歲上下,穿著風衣禮帽,眼神犀利的,打量著出現的三人。
安子琛注意著眼前男人的動作,他的手,下意識放在腰間,那里,應該有一把配槍。
而這個男人,沒有穿警服,腳上的鞋子十分干凈。
裝扮上看,絕對不是丁公館家里的人,是從外面來的外人。
并且,別的警探在外面調查取證,屋內也傳來說話聲,還有警探維穩家人的聲響。
但眼前的這位男子,卻抄著兜,站在門邊,沒有進去,看得出來,他有些煩躁。
安子琛有了答案,他應該是辦案的負責人。
“安子琛,這是我姐姐,安冉,這位是我的朋友,香凝兒小姐,安裴光是我父親,我們來接他回去。”
男子聽到安子琛的介紹后,有些驚訝,視線落在安冉身上,驚喜閃過眸底,他忙笑道:“原來是安冉和子琛啊,這麼多年沒見,我都認不出你們了。”
安冉微怔,適才認真端看起眼前的人,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
楚亞樵笑了笑,略帶無奈:“你連表哥都不認識了?看來,我們真的是很久沒見了。”
安冉意外的嘶了口氣,她看著眼前的楚亞樵,還真沒認出來對方。
當年,楚亞樵在母親的資助下,離開南城,去德國求學,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之前倒是聽母親提了一嘴,說這位表哥最近回來了,留在南城做警務工作。
安子琛在腦海里搜索這個人,實在是想不起來,側頭看了眼安冉,眼里有詢問。
安冉沖楚亞樵抱歉一笑,湊到安子琛身邊,低語道:“我表哥,楚亞樵,你小時候應該與他見過一面。”
安子琛適才想起這號人,那時候他年紀小,的確見過一面。
與楚亞樵寒暄了幾句,安子琛他們便走進了屋子,楚亞樵也跟在他們身邊:“丁處長的尸首,是在他二樓房間發現的。
當時,丁處長正在和安姑父他們用餐,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就上樓休息。
待到一個多小時,姑父姑母準備告辭,傭人就去樓上告知丁處長,結果發現,人已經倒在床上,停止了呼吸。”
香凝兒跟在幾個人身后,從剛才開始,她就沒吭聲,安靜的在旁聽著,同時,用目光打量起這里的環境,也留意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幾個人。
一些抹著淚,神色凝重的,應是丁家的人。
還有兩位,與他們氣質不符的,應該就是安探長的父親和大娘了。
安裴光意識到有人觀察自己,忙側頭看去,就撞見了出現在這里的安子琛和安冉。
他眼里閃過一抹晶亮,雙唇蠕動了幾下后,卻選擇了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還知道回來。”
正在和丁家人攀談的楚韻,聽到安裴光的聲音后,立刻側頭看去,忙站了起來,走到安冉身邊,十分激動的打量著她:“你總算舍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