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在丁公館內,堂而皇之的做茍且之事。”
安子琛停頓了半秒,觀察樸雪夢故作鎮定的反應,繼續說道,“張克飛越獄后,一直躲在川城了?”
樸雪夢交握著兩只手,沒有說話,神情已經有了一絲緊張。
安子琛把對方的動作看在眼里,看來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你的老家在川城,也就是說,徐樹禮把你安排到丁公館之前,你都一直在川城的老家。
如果楚科長的猜測是對的,張克飛早就越獄了,而他越獄后直接逃去川城。
說明那里,也曾是他落腳的地方。
我在想,是不是你還沒嫁給丁博之前,就已經和張克飛認識,并且私定終生?但你的父親徐樹禮,并不知道。”
“呵~隨你們怎麼說吧。”樸雪夢冷哼一聲,旋即默然的垂著頭,不再發一言。
安子琛繼續道:“再來說一說,文琦從川城帶回來的毒蛇吧。
按照你的意思,你是從張克飛的手里,拿到文琦搞回來的毒蛇,之后在年三十的早上,趁沒人注意,把蛇放入了丁敏山的房間。
而且在小菊發現尸體跑下樓的短暫時間內,又潛入丁敏山房間,利用硫磺驅散走蛇,并偷拿了丁敏山留下的遺囑。
但我認為,你沒說實話。”
樸雪夢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她的腿,開始不安分的抖動起來。
安子琛繼續說:“和毒蛇打交道,一要膽量,二要技巧,否則很容易被毒蛇咬傷。
你并不具備這兩點。而且你那天被丁靄的寵物蛇,突然咬了一口。
我想,也是你故意這麼做的,為了向大家展示,你的無辜,排除自己的嫌疑。
但是你對蛇的畏懼,那種害怕的態度,是裝不了的。
你怕蛇,怎麼還會去放蛇,抓蛇?
所以,你也不用替誰攬罪。你和徐樹禮的作用,只是幫手。
徐樹禮知道丁敏山立遺囑的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你,你又把這件事,說給張克飛聽。
張克飛一直想要刺殺丁敏山,就利用丁家人之間的矛盾,策劃了這一出。
在整個事件中,徐樹禮或許只是想帶著你過上好日子,不知道你和張克飛的勾結。
他聽從了你的安排,先把丁靄房間里的蛇籠子打開,放走了那條寵物蛇。
而張克飛搞定文琦那邊,誘導文琦幫他拿到毒蛇,之后與你里應外合,潛入丁家。
他是個身手不錯的殺手,操控一條毒蛇,綽綽有余。
所以放蛇害死丁敏山,又把遺囑拿走的人,都是他。
丁敏山房間抽屜上的鑰匙,的確是徐樹禮偷走的,交給了你。
你把鑰匙,再轉交給張克飛。
你的作用,就是徐樹禮和張克飛之間的紐帶,而徐樹禮,始終不知道張克飛的存在。
張克飛潛入丁公館,化妝成小丑的妝容,是怕萬一被人發現,他的身手,可以成功逃脫,也可以讓大家順理成章的懷疑,這個賊,是文琦。
但你們應該沒有想到,文琦的尸體,會這麼快被發現。
你和徐樹禮的目的,只是圖謀丁家的財產,等事成后,再把繼承財產的丁博害死,繼而得到你們想要的。
但張克飛的目的,恐怕不止如此吧?
他是要報復丁敏山?還是別有目的,你有想過嗎?
他很可能是在利用你們父女,達到他的目標。”
樸雪夢低著頭,沒有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安子琛笑了笑:“看來我說的,都是對的。
你考慮清楚,你包庇的這個真兇,他真的全心全意的愛你嗎?
他為了自己的目的,讓你打掉了你們的孩子,也根本不會救你出去的。
何必為難你和你父親,只感動了你自己,去成全一個,根本不把你當回事的男人?”
樸雪夢平寂的眸子里有了波瀾,她搓著手掌,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安子琛,又看了眼楚亞樵和香凝兒。
“樸雪夢,我們再給你一天時間,你考慮清楚。
把張克飛的行蹤,和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們,我們絕不會為難你。”楚亞樵吩咐門外的手下進來,先將樸雪夢收押到拘留室。
樸雪夢遲疑著,雙唇蠕動,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楚亞樵又補充了一句:“把她和徐樹禮關押在一起吧,讓他們父女,好好想一想,該不該配合我們警方。”
樸雪夢的話語又咽了回去,跟著人離開了這間屋子。
等人被帶走后,楚亞樵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幾眼泛起愁苦表情的安子琛,問道:“子琛,你這是怎麼了?放心吧,樸雪夢會交代的,實在不行,我們就來硬的。”
安子琛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和父親打了一個賭。
說三天內,會破了丁敏山的案子,將兇手繩之以法。
但現在,雖然樸雪夢和徐樹禮落網了,但他們只是知情人和幫兇,還有一個潛逃的張克飛,他才是真兇。
而且這個人,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他成功暗殺了丁敏山,說不準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
目前國內外局勢,都如此緊張。
要是再被暗殺一位官員,怕會在南城引發不小的波動,讓敵人趁虛而入。
父親如果知道張克飛的存在,肯定不會認為,這案子算完結了,除非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