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反問,望了眼楚亞樵,“我們偷偷潛入你家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堆鑰匙。
只要測試一下,有沒有能打開現場那把鎖頭的,就知道,你是不是兇手了。”
楚亞樵的眸色沉寂了下去,他沒有說話,而是自嘲一笑。
安子琛繼續道:“之前火車站臺的負責人,幫我們查乘客名單的時候,我曾問過他,誰接觸過登記冊,他說只有警方的人。
我當時疏忽了,以為站臺負責人口中的‘警方的人’,指的是我和香法醫。
但其實不是,而是你們警務處的人。
接到報警后,你知道文琦的尸體被發現了,所以你讓趕到現場的警員,提早一步,把有你名字的那一頁乘客名單,給撕去了。”
楚亞樵深吸了口氣,淺笑道:“沒錯。”
“再來說說這個張克飛吧,這個并不存在的逃犯,是你杜撰出來的,根本就沒有這號人,這點,我已經跟海城那邊查實了。”
安子琛冷著臉色說道,“但正是這個,你杜撰出來的人,以及你杜撰這個人的身份,讓我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和你殺人的真正動機。
殺害文琦的手法,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才可以做到的。
你之前是一個從事文職工作的人,在我們面前,也刻意展現你的文弱。
你如果單純就是為了殺丁敏山,圖謀財產,和樸雪夢遠走高飛的話,沒必要隱藏這些。
而且,不惜讓樸雪夢犧牲你們自己的孩子,也要挑起丁家人的內斗。
我就在想,你到底圖什麼呢?
直到我們證實,張克飛這個人不存在的時候,我想通了。
你給我們的信息,半真半假。
假的是,張克飛這個人,是杜撰的。
但真的是,刺殺南城官員的殺手身份,這個身份,就是你的身份,也是你殺害丁敏山的目的。
包括,你之前跟我們說了很多丁家的秘聞,一個丁家的外人,又是如何買通丁家內部的人,了解這麼多的事?
而且,樸雪夢在看到你的時候,對你的態度很惡劣,而且直呼你的大名。
當時我們就覺得很奇怪,現在回想起來,就是你們故意這麼做的。
讓我們以為,樸雪夢看不起你。
也是幫你,洗清嫌疑。
其實我對你產生疑慮,是在昨天審訊樸雪夢的時候。
當我問她,為什麼要用到油彩的時候,你卻故意引導她,往唱戲的用途上說。
并且,你想讓你的手下,真的把徐樹禮給打死,只要死無對證,把所有的事,往他身上一推,你就可以脫身。
之后再想辦法,安撫住樸雪夢,把她撈出來?”
“呵~那個蠢女人,很好哄的,我可沒打算鋌而走險,要把她救出來。”楚亞樵輕哼一聲,緩緩開口。
“我回國的任務,就是配合日本特務機關,刺殺南城政府官員。
丁敏山帶領的監察處,是我們在南城建立據點的阻礙。
所以,他必須要除去。”
楚韻起身,猛的扇了楚亞樵一巴掌:“你這個賣國求榮的東西!我讓你出去讀書,不是讓你去做漢奸的!
你殺丁敏山,你還要害你姑父?你的良心都喂狗了!”
楚亞樵扯起嘴角,看向楚韻:“姑媽,我只是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
我會給你和安冉一個好的生活,我當然不會真的殺姑父,我只是想讓他退下來,不要再和日本人作對。
到時候,我會給你,還有安冉,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第24章 談判,滅奸,葬禮,女人
“混蛋!”安裴光抄起手里的拐杖,打在了楚亞樵身上,將人踢翻在地,“什麼?你要認日寇做父嗎?!你在外邊都學了什麼鬼東西!當初就不該把你送出去!”
楚亞樵咳了幾聲,他看向從安子琛手里搶過手槍,指著自己的安裴光,吞咽了下喉嚨道:“姑父,日本人很快就打進來了,我這也是為了你們……”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貼著楚亞樵的耳根,擦在了地面上。
楚亞樵縮在地上,吃痛的張了張嘴,扭動著身體。
他吃痛的看向推開了槍口救下自己一命的安子琛,有些詫異。
安子琛瞄了眼楚亞樵,對安裴光低聲說道:“先留他一命,我想知道,他都在為日本人做什麼,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安裴光深呼一口氣,適才壓下火氣,把槍交給了安子琛。
這個時候,安冉和香凝兒從樓上走了下來。
安冉將一個口袋扔在了地上:“蛇找到了,在父親的房間里。”
冷著眸色,安冉睨了眼楚亞樵,“他來的時候,應該是從外邊,攀爬上了二樓的臥房,從窗戶那里,把蛇放了進來。”
楚亞樵見事情已經有了結果,索性癱倒在地,面如死灰的閉了閉眼……
…………
“據楚亞樵交代,他的代號為長蟲,隸屬于日本竹機關下的諜報人員。
他赴洋留學期間,被當時的一個日方間諜盯上了。
日方看中了他的身世,想借用國軍將領安裴光侄子的身份,讓他潛入回國,為他們效命。
百般誘惑下,楚亞樵很快墮落,秘密加入了竹機關。
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先從北城入手,再到南城,策反一些退休的老牌軍人,以及現任高官,為日本人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