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南城下著大雨,前面患者不多,云卿想好好休息一天,可她剛上樓,躺在窗下的巴洛克沙發上,眼睛都沒合上,就有人敲門了。
云卿氣的吼了一嗓子,“什麼事兒?”
“云老師,是我,趙欣瑜。”
“進來吧!”
趙欣瑜進來說,霍錦修那邊傷口有紅腫和化膿現象出現了,要云卿趕緊下樓去看看。
云卿蹙眉,“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趙欣瑜說,她也不清楚,反正,護士過來叫人,她去看了,就發現這個現象了。
云卿坐直了身體,“發燒嗎?”
趙欣瑜說,“低燒。”
云卿氣的好想罵娘,可她還是嘆了口氣,下地,“走吧!去看看~”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因為她傷成這個樣子的,云卿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病房里,倆護士各站一個角落,垂斂著眉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霍錦修身上的白藍色綿綢病號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和他人一起在病床沿,頭朝下耷拉著,那條結了痂的傷口蜈蚣似的在外面露著,云卿不由的就擰了下眉心。
“怎麼回事?”
倆護士抬頭,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云卿,不敢說話。
云卿抿著唇,直接走過去,檢查某人的傷口,確實有兩處地方略微紅腫,其他地方的結痂基本正常。
“這兩處的結痂怎麼掉的?”云卿看著傷口問道。
護士小姐姐自然是不敢說話的。
霍錦修氣鼓鼓的說,“蹭掉的。”
云卿好氣啊!
“都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平躺,你怎麼不聽話呢?”
霍錦修,“趴的難受。”
“……”
云卿還能說什麼,趴了這麼多天了,是個人都會難受的。
云卿拿了個枕頭和靠墊,“側躺著。”
云卿只要進霍錦修的病房永遠都是白大褂,口罩,聽診器不離手,完全的公事公辦,口氣也是嚴肅至極,霍錦修當著那麼多人面自然是很配和的。
云卿拿出體溫計給他,仔細處理了結痂脫落的地方,上了藥,叮嚀道,“再忍幾天,等結痂自然脫落了,再試著平躺。”
霍錦修這才撩起眼皮子看向云卿,“還要等幾天?”
云卿,“這個,我也說不來。”
云卿倒是希望能有個什麼藥讓他趕緊的脫痂,長出新肉,饒了她好麼!
“癢,想抓。”霍錦修望著云卿道。
云卿氣的眼皮子突突了幾下,嚴肅道,“忍著。”
“忍不了。”
云卿翻了眼某人,低聲說,“聽話,就幾天,很快就忍過去了。”
特麼那天剛受傷的時候那麼嚴重,他都忍著一聲未吭,這會兒死活就忍不了了麼?
見倆人挺曖昧的,趙欣瑜給了倆護士一個眼神,三人麻溜出了病房,還貼心的給人把房門關好。
此時,雖然只有他們倆人了,可霍錦修倒也沒有真對云卿動手動腳。
他那人怎麼說呢,一般說出口的承諾都會兌現的,包括男女事情。
最后一次和云卿在榕島談話后,他說了以后不糾纏,那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他比誰都清楚,他糾纏云卿越多,云卿越沒好日子過,所以,不糾纏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可是,這麼久以來,他既沒和云卿見面,也沒做過對她有利的任何事情,不也照樣有人見不得她好麼!
看來,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體溫計時間到了后,霍錦修拿出來,自己看了看后才給云卿,“好像又正常了。”
云卿看了,是三十六度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你后天出院吧!”云卿嚴肅臉,道。
霍錦修此時斜倚著身后的床幃和靠墊,寬大的衣服敞開著,完全一副老賴似的雅痞子,“不行,老子還沒好。
你這麼急著趕患者出院是不是擔心本帥付不起住院費嗎?”
云卿公事公辦的口吻道,“這次你受傷是因為我,所以,免費,讓你出院是為你好。
這里真不適合你修養。”
霍錦修,“我覺得這里好。”
好個屁啊好,每天都有那麼多軍官、副官出入天佑醫館,她這醫館還能不能好不好開下去了。
再說,霍錦修賴著救她的那點由頭,一天召喚她七八趟,云卿真是要氣死,可又不能發作。
云卿想了想又道,“那打個商量,等結痂基本脫落了你就出院,可以嗎?”
霍錦修挑眉,“你不會為了趕我出院,搞什麼小動作吧?”
云卿,“你不也希望結痂趕緊脫落嗎?”
霍錦修,“我哪里有那麼急了?我只是說趴著難受,傷口略癢,好麼?”
云卿嘆氣,扭過頭不跟他論長短了,簡直是對牛彈琴。
霍錦修見云卿生氣不理他了,這才好好說話了。
“行了行了,老子這就出院行了嗎?”
云卿扭頭,“現在?”
霍錦修挑眉,“怎麼,又不舍得了?”
云卿磨牙,覺著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是屁話和廢話,直接在那人腰上擰了一把,“老子上輩子肯定欠你什麼了。”
“啊……痛~”
霍錦修這一聲殺豬似的嚎叫猝不及防,別說驚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覷,云卿都被他嚇了一跳。
云卿氣的咬牙切齒,“你有病吧你?”
霍錦修一本正經道,“老子病得不輕你看不出來嗎?還掐……”
云卿要瘋了,深呼吸,只好軟聲細語道,“你別這麼幼稚了行不?難道不覺著趕緊好起來查查看那帶蛇毒的鞭子到底出自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