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忙完后便去了后院兒,打算把那些雜草整理一下,種些花草和蔬菜的。
結果,深草里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差點把老太婆給嚇死了去。
待陳媽拉著云卿輕手輕腳去了后院,發現草叢里哪里還有什麼人,尸體都沒有啊!
陳媽更加害怕了,“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這里躺著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嚇得老奴魂兒都丟了七八成,后來,還摸了下那人的鼻息的,怎麼沒有了……”
云卿,走近,扒開草叢,有血跡,說明陳媽沒有看花眼,她也不至于老眼昏花。
圍墻很高,受傷了自然是爬不上來的,可是,這個地方就是后院的圍墻根,院子也沒有可攀爬的樹木啊!
倆人自己檢查了一番院落,確定沒有藏什麼人,也沒個可以藏人的地方。
“應該是走了。”云卿說道。
云卿還是不放心,此時已經是夜幕時分了,主仆倆人拿著個手電筒,在圍墻上找痕跡,萬一是什麼逃犯,被追查的人發現他們家圍墻上有血跡,豈不是說不清楚了。
最終什麼也沒有在圍墻上發現,便把地上處理了一番。
二半夜的時候,云卿睡得迷迷糊糊便聽到“噗通”一道重重的悶哼聲,似乎是什麼重物從高處跌落在了后院的聲音。
云卿猛地坐起來,下地,掀開靠后院的窗簾,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前院后院都沒有任何異常,但是,外面似乎有動靜,但過了會兒,一切又都恢復如常了。
可云卿的心慌得不行,她只好穿好衣服下樓。
陳媽和春蘭住的房間一直沒動靜,她便也沒有驚動她,一個人握了個棍子拿了個手電筒,輕手輕腳下樓。
她得出去看看才踏實。
云卿用手電筒照著前院后院的每一個角落,忽然,后院,那一人多高的冬青樹下,有一處地方大幅度的晃動了幾下,隨即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云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舉著棍子,朝著那一處地方一步一步靠近。
“誰?出來。”
云卿用棍子撥開草叢,手電筒照了過去,果然在草叢里蜷縮著一個人。
云卿下意識地看了看周遭,再抬頭準備用手電筒對著圍墻查看,一股蠻力握住她的手,手電筒被人拿走的同時,手電筒也被關了,且扔進了雜草里。
一瞬間,全都陷入了黑暗的死寂中。
那人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蜷縮在草叢里一動不動了。
云卿職業本能,蹲下,摸上那人的鼻孔出探了探,呼吸微弱,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云卿把人拖進后院放雜物的一個房間,點上蠟燭后嚇了一大跳!
賀、繼、宣?
怎麼會是他?
云卿捂住自己的嘴,瞪著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給捂死。
地上的人昏迷不醒,雖然胡子、頭發又長又亂又臟,可云卿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身上衣服完好,可仔細一看,云卿才發現,那人的衣服里面在往外滲血。
云卿打開那個神奇的隨身醫藥箱,拿了把剪刀,剪開賀繼宣的衣服,她的瞳孔瞬間膛大!
男人身上橫七豎八好多刀口,且刀刀致命,但是看得出來,男人身手不凡,應該是在關鍵時刻避開了,刀口都不深。
云卿不停的抖動睫毛,都這樣了,都能活著?
還能從那麼高的墻上跌下來的,這命得多大啊!
云卿一口氣點了三根蠟燭,打開醫藥箱,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賀繼宣?”云卿壓著聲線叫了聲他的名字。
賀繼宣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凌厲的眼眸嚇得云卿咽了口唾沫。
須臾,男人又合上了眼睛,頭一歪就昏死過去了。
“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你疼了就吭一聲,估計有的傷口要縫針。”
賀繼宣跟死了一般,完全沒有反應。
賀繼宣身上的傷整整處理了五個多小時才算結束,此時,天也亮了。
云卿這會兒才覺著后怕。
當時著急就把賀繼宣給搬到了這里,現在麻醉還沒過。
她現在急需要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好好擼一擼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昨天陳媽看到的人也是他?
才大半年時間啊,他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和街上的叫花子有什麼區別了。
云卿雖然不清楚賀繼宣是怎麼受得傷,又是怎麼跌落在她的院子里,但是,她確定,他的傷要好利索怎麼也得個把月時間的,所以,一定得先和陳媽溝通好。
千萬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她家藏了個男人,特別是賀繼宣這種特殊人物。
陳媽自然是和云卿一條心的,再說了,她也是個善良的婦道人家,對那些個大人物的事情不懂,也不會瞎摻和,只要對她家大小姐好就對了。
陳媽看了眼賀繼宣,低聲說,“就是他,昨兒個在后院的那個人就是他。”
云卿決定把賀繼宣安排在這個雜物間算了。
她給處理傷口前把里面做了個簡單處理,消了毒,現在得把里面的雜物清理到隔壁去。
賀繼宣醒來的第一時間,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