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眨眼,看著他走到前頭去,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他剛是不是笑了?”
奇怪,這有什麼好樂的?
沒走兩步,蕭驚堂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溫柔回神,連忙拎著裙子追上去。
收到宮女的通傳,淑妃親自迎了出來,一看見溫柔和蕭驚堂,頓時就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人沒事就好。”
“娘娘。”上前行禮,溫柔撇嘴:“奴婢好可憐啊,被人塞到浣衣局去了。”
心疼地捏捏她的手,淑妃皺眉:“那地方,你得吃多少苦啊?”
“還好。”溫柔笑道:“奴婢機靈,沒吃太多苦,倒是還給娘娘找回來一個人。”
蓉兒站在后頭,聞言就上前行禮,哽咽地喊:“主子!”
淑妃一驚,詫異地看著她:“蓉兒?”
“托溫柔姑娘的福,奴婢有生之年終于能再見您一面。”蓉兒朝淑妃磕了三個頭,再抬首,雙目泛紅:“真是萬幸。”
已經失蹤一年的宮女竟然回來了,淑妃驚喜萬分,但有些顧慮地看了蕭驚堂一眼。
蕭驚堂也識趣,拱手道:“人既然找到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狀元爺慢走。”
等人都出去了,淑妃只留了親近的摘綠和溫柔,關上門就看著蓉兒掉眼淚:“你去哪里了?”
“奴婢被人關進了浣衣局,整整關了一年。”蓉兒嗚咽:“若不是心里還想著主子,那里的日子,奴婢當真是過不下去!”
“你辛苦了。”低身將她拉起來,淑妃道:“能回來就好。”
蓉兒點頭,看了看左右,道:“主子當初的吩咐,奴婢是做好了的,也找到了證據。只是不曾想在回來的路上撞見了皇后宮里的嬤嬤。她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拷問半天奴婢也沒說,就將奴婢送去了浣衣局,讓奴婢一輩子都出不來。”
把人扔進浣衣局,可比直接殺了還狠,里頭的浣衣宮女都是只進不出的,有什麼秘密進去了都帶不出來,還少了處理尸體的麻煩。
淑妃眼眸微亮,連忙俯身問:“證據還在嗎?”
“在。”脫了鞋子,蓉兒將鞋墊下頭藏著的東西拿出來,拍了拍道:“幸虧奴婢機靈,一直放在這里,沒被人發現。”
信紙打開,上頭的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溫柔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淑妃掃了信紙兩眼笑道:“看完本宮會跟你們商量怎麼辦的,別著急。”
這是一封舊信,寫信的人是男子,筆鋒蒼勁,但言辭之間滿是關切之意,沒稱呼,也沒落款,可淑妃就立馬能猜到:“這是恭親王寫給皇后的。”
第176章 想個法子翻身
溫柔嚇了一跳,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各種電視劇中的皇后之心另有所屬的劇情,倒吸了一口涼氣:“膽子也太大了吧!”
淑妃一笑,將信紙給她:“可是這東西根本做不得證據,一是過去太久了,沒人能說這是在皇后宮里找到的。二是這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看懂只言片語,就算咱們現在拿到皇上面前去,他也只會覺得是咱們小題大做。”
接過信紙看了看,溫柔點頭。這東西已經算不得證據,有點可惜。
“那娘娘打算怎麼做?”
淑妃抿唇:“只能等待時機了,這時候皇后娘娘小心謹慎,必定不會露出馬腳。手里沒鐵證,咱們做什麼都是徒勞。”
溫柔挑眉:“沒鐵證,咱們不會讓皇上自己去懷疑嗎?”
淑妃一愣,疑惑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自古帝王疑心病都重。”
溫柔道:“娘娘既然能一眼看出這是恭親王給皇后的東西,那他兩人之間必定就有什麼牽扯,皇上心里也該明白,只要有蛛絲馬跡指向皇后和恭親王有染,您覺得皇上還會那般寵愛皇后嗎?”
很有道理,可是……淑妃皺眉:“我們在這個時候動手腳,萬一出事,豈不是引火燒身?”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溫柔道:“手法干凈利落點就行啦,宮斗嘛,處于弱勢的一方要是在這個時候還不發起進攻,那以后就沒機會了。”
猶豫地捏了捏手帕,淑妃問:“你有什麼法子嗎?”
面前的女子歪著腦袋想著,就聽得她嘴里喃喃道:“高中的小說也不是白看的,那麼多法子,讓我想想啊……”
“哎對,咱們不是還有個狀元爺嗎?”眼睛亮了亮,溫柔道:“讓狀元爺想個法子和皇上討論書法吧。”
遲疑地看著她,淑妃道:“恭親王的書法是不錯,可……這信你打算怎麼送到皇帝面前?”
“這就交給我去辦吧。”溫柔道:“勞煩娘娘先給狀元爺說一聲,讓他跟我好好配合。”
眼珠子一轉,淑妃笑著搖搖頭:“我可請不動狀元爺,你若是想請他幫忙,得你自己去。出宮的令牌,我倒是可以替你弄來。”
“好。”溫柔點頭,二話不說就跟著摘綠去弄出宮的牌子了。
蕭驚堂正站在鳳凰街一處青樓的二樓上,安靜地看著下頭的大堂。
今日是刑部侍郎高耀之子高慶與幾個狐朋狗友約好出來花天酒地的時候,大白天的,整個青樓就只有那一桌客人,有十幾個藝妓陪著,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場面分外不堪。
看了一會兒,蕭驚堂伸手給了旁邊的老鴇一張銀票:“頭牌留給我。”
老鴇很尷尬,接著銀票也沒看,只道:“這位公子,高公子一早定了要漣漪來陪他,您這半路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