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勾了勾唇,妙夢頷首,可一雙眼里波瀾不驚,分明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溫柔嘆息,正想再說,外頭就有人進來了。
“阮姑娘,喝藥了。”
沒聽過的聲音,溫柔怔了怔,回頭一看,就看見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七尺多的高個兒,身子結實,一張臉上五官是還好,可不知怎麼的瞧著就有股子傻氣。
“這是?”
阮妙夢回神,看了那人一眼,道:“他曾經是侯府的人,如今在侍郎府做事了。叫曲理,頗懂藥材香料。”
眨眨眼,溫柔看了看她:“侯府的人,竟然來伺候你?誰干的?蕭驚堂嗎?我找他算賬去!”
“不必了。”連忙拉住她,妙夢皺眉:“這個人跟樓東風沒什麼關系,心地也挺好的,不必介意他。”
是麼?皺眉看了這人一眼,溫柔臉上滿是戒備。
抓了抓后腦勺,曲理不太好意思地道:“我不是壞人,這藥材我最懂,求了侍郎大人讓我來照顧阮姑娘的,阮姑娘人好,以前在侯府經常照拂咱們,咱也得報個恩不是?”
好像還真是挺傻的。
緩和了神色,溫柔道:“會照顧人就好,我等會還得去趟琉璃軒,那你便記得提醒妙夢按時吃藥。”
“好!”字正腔圓地應了,曲理連忙將藥端到床邊,嘀咕道:“現在就是該吃藥的時候啊,阮姑娘快吃藥,我放了蜂蜜,不苦的!”
溫柔被他給擠到一邊,哭笑不得地看了妙夢一眼,妙夢也在笑,無奈地搖頭,接過碗把藥喝了個干凈。
“對了,蕭二少爺呢?”放下藥碗,妙夢問了一句。
溫柔聳肩:“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趁著他不在,我自己回去琉璃軒整理下東西,也交代徐掌柜些事情。”
“好。”妙夢頷首:“你小心點。”
笑著應了,溫柔穿了羽絨服,蹦蹦跳跳地就出門上車,車夫也是老司機了,二話沒問就駕車啟程。
蕭驚堂很好奇自己一個侍郎為什麼要參加早朝,一般來說都是刑部尚書早朝之后跟他們傳達些重要的事情就可以了,但今日,據說三皇子和大皇子同時上朝聽政,三皇子就派了人來請他助場。
“蕭侍郎。”有些恍惚地走在宮道上,蕭二少爺正覺得不安,就聽見了軒轅景的聲音。轉身一看,他正驚訝地看著自己:“你怎麼來了?”
微微錯愕,蕭驚堂停下步子,看著他問:“昨日半夜,不是夙七姑娘來我府上,說讓我今日與您一起上朝嗎?”
夙七?軒轅景皺眉:“本宮未曾給她這樣的命令。”
什麼?心里一沉,想起昨晚看見的影子,蕭驚堂二話沒說,立馬轉身往宮外跑。
第198章 被綁架了
軒轅景喊了他一聲,然而來不及了,人已經跑得沒了影。
這是怎麼回事?他瞇眼想了想,自己冷落了夙七兩日,最近都不曾見過她,該不會是胳膊肘往外拐,幫著人來對付他吧?
“三皇弟。”軒轅離從他身邊經過,掃了他一眼,笑道:“還不走嗎?上朝可要遲了。”
回過神,軒轅景笑了笑,低著頭連忙往前走。
蕭驚堂一路出宮,乘車趕回侍郎府,卻聽得管家說溫柔去琉璃軒了。
心里一沉,他呵斥:“我不是說過讓她不要一個人出門嗎?”
管家愣了愣,低聲道:“溫柔姑娘說有事,反正您不在,就去處理了……”
氣急地一扯韁繩,蕭驚堂轉頭就往琉璃軒跑,平靜的表情被打碎,整個人都變得焦躁起來。
“東家嗎?”
看著面前這氣喘吁吁的人,徐掌柜一臉莫名:“東家剛走啊,好端端的,說要去散散心,還說您要是找來了,就告訴您,她去看看京城的景色。”
瞇了瞇眼,蕭驚堂問:“你確定是她本人說的這些話?一個人來的?身后沒跟什麼人?”
仔細回憶了一番,徐掌柜道:“是東家自己來說的,就一個人。”
“穿的什麼衣裳?”
“紅白相間的棉裙。”徐掌柜比劃:“就是她先前常穿的那件。”
皺了皺眉,蕭驚堂轉身就開始在京城里找,問衙門借了人,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查,然而,到晌午,也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心往下沉,蕭驚堂正覺得慌,就見蕭管家拿了信來給他:“少爺,溫柔姑娘的信。”
皺眉接過來拆開,就見溫柔那鬼抓一樣的字跡張牙舞爪地寫著:“不愿與君守四方之天,只愿與君闖無涯之路,君心若有妾,便與妾匯合斷橋,一同出京,遠離是非。君若能舍,那妾便葬身斷橋之下,獨自成眠。”
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沒有多余的話,蕭驚堂笑了笑,眼里卻沒半點溫度。
“怎麼了?”接過二少爺遞來的信,蕭管家也看了看,接著就皺緊了眉:“怎麼會這樣?溫柔姑娘……這……”
怎麼看都不是會寫這樣的信的人啊。
抬了抬唇角,蕭驚堂道:“她被綁架了。”
“……什麼?!”
“這不是她的字,去琉璃軒跟徐掌柜見面的也不是她。”蕭驚堂道:“她寫字喜歡把毛筆掰開寫,紙上會有劃痕,這一張沒有。她很怕冷,給她做了羽絨的衣裳,她不可能還穿以前的衣裳出來。更可笑的是,她昨天才同我說,不會約在斷橋那麼傻的地方私奔。”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有人布了局,在請他進去。
“要報官嗎?”蕭管家驚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