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蕭驚堂怎麼也不來。她很討厭等人的,所以在他來了之后,就是這樣的畫面。
“迷路了。”板著臉解釋了一句,蕭驚堂就往外走。
“喂!我迷路了都不信你會迷路,借口也找好一點的啊!”自己跟在他身后咆哮:“這里很冷的你造嗎!”
蕭驚堂抿唇,步子走得很快。溫柔驚訝地跟上去看,發現他的臉色分外蒼白。
好像是受傷了。
畫面一轉,蕭驚堂迷迷糊糊地又拔出了劍,跟一群人廝殺。那群人蒙著臉,不知道來路,但招招致命,極為兇殘。
是遇刺了?溫柔瞪眼,想上去幫忙,奈何這些人根本看不見她,她也抓不住誰。
夢境啊……
人常常會覺得去過某個地方,做過某件事,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溫柔偶爾會胡思亂想,覺得莊周夢蝴蝶也許是真的,這世上的自己,到底是在夢里,還是醒著的,誰知道呢?
搖搖頭回過神,再看眼前,已經沒人了。溫柔忍不住跑了兩步,就看見蕭府。挨個房間找,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找到蕭驚堂。
他陪自己睡著,兩人都躺在床上,很多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一起睡覺,什麼都不做。溫柔睡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沉入夢鄉了,從來不知道她睡著之后,蕭驚堂是怎樣的。
現在看見了。
第229章 活過來
這人平時呼吸都平順地讓她覺得他是睡著了,可是根本沒有,在自己睡著之后,蕭驚堂睜開眼,目光里是難得的溫柔繾綣,就那麼看著她,像是看什麼珍愛之物。
眼神是她平時從未見過的深情,要是他平時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一眼,她一定不會再覺得他有二心,也不會信他什麼還會納妾的鬼話。
四周開始模糊了起來,溫柔回神,快速地離開了他的夢境。
蕭驚堂醒了,表情很溫和地看了旁邊一眼。
杜溫柔也醒了,換做她是要睡懶覺的,但是杜溫柔很習慣古代人的作息,起床就朝蕭驚堂一笑,低聲道:“妾身打水給您洗漱吧?”
怔了怔,蕭驚堂又皺了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了床。
“讓疏芳去做吧。”
“好,疏芳。”朝外頭喊了一聲,杜溫柔吩咐道:“打水進來。”
疏芳應了,提了熱水和冷水進來勾兌。杜溫柔一下床,眼里只看著蕭驚堂沒看路,就被熱水稍微濺了一下。
“啊呀!”驚呼一聲,杜溫柔惱怒地低罵:“你會不會做事的?不知道在外頭兌好了再進來?”
疏芳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奴婢馬上去。”
“我是對你太寬松了,所以你基本的活兒都不會做,聽了吩咐還會猶豫了?”瞧著疏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她的丫鬟,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的人,竟然什麼也沒做,看樣子是早就不舒服自個兒了,換個主子來,瞧她給貼心得!
杜溫柔凌厲了眼神,看了背后的蕭驚堂一眼,披上衣裳,扯了疏芳就往外走。
疏芳是當真被嚇著了,盯著杜溫柔看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主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杜溫柔冷笑,一把將她推到后院沒人的地方,瞇眼道:“我看你早就認了別的主子了吧?留你在身邊也是禍害我,你自己走吧。”
疏芳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渾身都發起抖來。
杜溫柔也沒多說,轉身裹著衣裳就回去了屋子里。
溫柔飄在旁邊,嘆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疏芳的肩膀。
疏芳一頓,轉頭看向溫柔的位置:“主子,是您嗎?”
“你……看得見我?”溫柔傻眼了。
疏芳抿唇,輕輕松了口氣:“奴婢的父親是道士,奴婢小時候就能通靈,所以在您過來的時候,奴婢沒有太驚訝,是一早就能感覺到的。現在奴婢看不見您,但依稀能聽見您說話……主子回來了?”
“嗯。”點點頭,溫柔道:“你這麼快就發現了?”
“您不會那樣跟奴婢說話的。”疏芳嘆息:“奴婢伺候她十幾年,也很熟悉她的語氣。只是……您現在這樣,二少爺卻還當她是您。”
多憋屈啊!
溫柔抿唇:“你先回琉璃軒跟他們說清楚狀況,所有事務都讓徐掌柜接管,我會把印章偷出來給他,以后琉璃軒就是徐掌柜的店鋪,所有收益都不要給杜溫柔。”
“好。”
“另外,給挽眉和妙夢都寫信說清楚情況,看杜溫柔現在的態度,想必不會跟我一樣對她們和善,讓她們自己小心。”
“奴婢明白。”深吸一口氣,疏芳站了起來,朝溫柔行了一禮,就往外跑。
溫柔握拳,飄去屋子里看了看,蕭驚堂已經要出門了,杜溫柔還在纏著他要親吻。
“你當真不親我一口?”杜溫柔撒嬌。
蕭驚堂有些怔愣,低頭湊近了她。
溫柔一看,立馬一腳踹了過去:“靠,傻逼!”
被踹得一個趔趄,蕭驚堂哭笑不得:“罷了,她還在呢,我先走了。”
失望地看著他,杜溫柔目送他離開了之后,才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要陰魂不散!”
溫柔撇嘴,壓根不理她,等她也出去了,便打開暗格拿出她管理店鋪用的印章和房契地契,一并帶著去琉璃軒。
于是這天街上的百姓就看見一堆白紙和一個錦囊在天上飄啊飄的,飄進了琉璃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