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很快搖了搖頭。
“對不住,請問您貴姓?”
沈歡沒回答,推開車門朝大門走去。
中年男人疾走幾步將人攔住,沉下臉問,“你到底是誰?怎麼能隨隨便便往別人家里闖呢?”
陳特助見狀,上前一步,將男人隔開。
“別人家?”沈歡冷笑一聲,“林秀把你弄進來,就沒告訴你這是誰的房子?”
說完沈歡徑直往里去,男人還想再攔,卻被陳特助拽住了。
“招子放亮點,沈小姐才是這房子的主人,你有資格攔嗎?”
陳特助扔下目瞪口呆的男人,緊跟在沈歡后面進了別墅。
沿著林蔭道往里走,沈歡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名家設計的園林,被改成了爛大街的噴泉花壇,處處都充斥著暴發戶的味道。
花園東南角的芍藥花叢被連根拔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倫不類的泳池。
這里,與她記憶中的家完全不同。
沈歡剛走到主宅門前,林秀就推門走了出來,顯然是接到門房通知了。
“歡歡,你回來了?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聲,你看差點鬧出誤會!”
林秀皮假笑著走到沈歡面前,指著氣喘吁吁跑來的中年男人道,“這是我遠房表兄,他來這工作的時候,你已經出國了,這才不認識你。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沈歡掃了眼男人,又掃了眼跟在林秀身后出來的幾個陌生面孔。
“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不知者無罪嘛!對了,這些也是你親戚?”
沈歡明明是笑著的,但林秀卻看得心里直發怵。
“是.....是啊!我想著反正家里要請人幫忙,那還不如找自家人,知根知底的總比外人放心!”
“林特護,你家親戚可真多!”
林秀被看得心虛,“其實.....其實也不算多,就這麼幾個!”
沈歡收回視線,“都站門口干嘛?進去說話吧!”
沈歡率先往屋里走,林秀不敢阻攔,只沖著那幾個林家人使了使眼色,讓他們盡快聯系沈建航和沈凡茜回家。
沈歡一進屋,就看到了掛在客廳墻面上的巨幅油畫。
上面是一家四口。
有沈建航,林秀,沈凡茜以及他們婚后生下的兒子。
孩子看著也就五六歲,唇紅齒白的,長的挺周正!
林秀見沈歡盯著油畫看,悄悄攥緊了拳頭,僵笑著上前介紹,“畫這幅畫的時候你不在,所以才沒畫上你。回頭我讓畫師重新畫一幅!”
“不用!”沈歡走到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林特護,坐吧!”
林秀咬了咬嘴唇,被沈歡這一口一個‘林特護’氣得心梗。
但這會兒她單獨面對沈歡,實在沒勇氣反唇相譏。
一看到沈歡,她的腦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她一腳朝自己踹來的模樣。
當年那一腳,差點要了她的命!
沈歡饒有興味地欣賞著林秀坐立難安的模樣,直到林秀的腦袋都快埋進膝蓋了,這才移開視線,看向陳特助。
“行李放下,你先回去吧!”
“沈小姐,這......”陳特助有些不放心。
“你擔心什麼?還怕我在自己家被人欺負?行了,快走吧!”
見沈歡堅持,陳特助只得放下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你!”沈歡指了指站在客廳角落的一個中年女人,“把行李送我房里去!”
中年女人看向林秀,并未馬上應下。
沈歡眉梢一挑,“林特護,這就是你請的好下人?怎麼使喚不動呢?還是說她只拿錢不干事?”
林秀趕忙沖那人道,“還站著干什麼?把行李拿上去!”
中年女人這才拎著行李箱上了樓。
沈歡滿意一笑,將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往沙發上一靠,指了指墻上的全家福。
“你兒子呢?算起來我還沒見過他呢!”
“小嘉去參加夏令營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是嗎?”
沈歡慢吞吞的打量著屋子里的布置,幾乎找不到與她記憶重疊的地方。
林秀則時不時看向手機,一心盼著沈建航和沈凡茜能早點回來。
“聽說,沈凡茜快跟陸銘宇結婚了?”沈歡忽然問了一句。
“對!”說起這門婚事,林秀的后背不由地直了直,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自得。
“陸銘宇知道沈凡茜偷東西嗎?”
看著林秀唰的一下變白的臉色,沈歡滿意的笑了。
“歡歡,你不能這麼污蔑茜茜的名聲。那些首飾是你爸拿給茜茜暫用的,茜茜根本就不知道是你的!而且......而且你不是已經進天華了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林秀壯著膽子為沈凡茜辯解。
“沈建航給她的?不是吧!壽宴那天,沈建航看著比我還驚訝呢!”
“你爸驚訝的不是項鏈,是你報警!”
林秀一口咬定沈建航知情,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說辭,就算沈歡找沈建航對質也沒用。
“是嗎?”沈歡鑲了鉆的指甲,一下一下敲在沙發扶手上,“其實是誰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現在誰身上。至于算不算偷盜,那得讓警察定性!”
第20章 花錢消災
“沈歡,你別欺人太甚!這事都已經翻篇了,你又提起來干嘛?”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子,此時沈歡又拿沈凡茜說事,林秀一下就被激起了斗志。
沈家早已不是當初的沈家。
如今在這屋子里做事的都是她的人,就算沈歡要動手,應該也占不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