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抬頭就看見面前的牌位,牌位上面刻著幾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大字。
夫君,虞卿洲。
我的呼吸頓時一窒,誰的夫君?
腦子迅速一轉,難道是我那十多年素未謀面的夫君?
可我的夫君怎麼會是個牌位?
難道……
他他他他他是個死人?
這麼一想,我的冷汗瞬間就爬滿了全身,肯定是了,肯定是了,如果不是一個死人的話,那為什麼這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哆嗦著嗓音,朝著我媽喊了一聲,“媽……”
我媽扭頭看向我,看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這個牌位,她先是一愣,隨即重重的嘆了日氣。
聲音之中又生氣又無奈,“景瑤,你闖大禍了!你差點害死你爸爸!”
什麼?!
“我爸怎麼了?!發生啥事情了?”我追問道。
提起我爸,我媽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卷起袖子胡亂的擦著眼淚,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先跪滿八個小時,我再告訴你。”
我,“?”
媽媽,八個小時你認真的?
感受到我的震驚,我媽忌憚的看了一眼那牌位,對我說道,“你好好跪著,他都看著吶,如果再惹他生氣,那我們全家都得遭殃。”
“你也不想想你在學校做了什麼,你得趕緊得到他的原諒。”
我媽的話讓我疑惑更甚了,我忍不住小聲的說道,“我在學校也沒做什麼啊,我一直都聽你的話,除了必要的一些事情,我都不怎麼和男的接觸。”
除了昨晚。
也怪我昨晚被蘇娓娓那麼一說,就春心蕩漾了,加上宋臨學長又是那麼優秀的人,誰能不心動?
可是誰能想到那宋臨學長竟是個吃人的東西啊!
“你啊你啊,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自已看看。”
說著我媽轉身進屋拿出來一堆的信件丟在我面前。
我被這些信件給搞懵了,現在這年代誰還寫信?
我疑惑的撿起信件拆開,看到信的內容時,我的眼角頓時一抽, 接著手也跟著一抖。
這竟然是情書!
并且所有的落款都是宋臨,我趕緊看了下日期,都是最近兩個月的。
我滿面懵圈,對于宋臨給我寫情書的這事兒我完全不知情,而且,就算是寫情書,這情書又是怎麼到我媽手里的?
“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無力的回道。
我媽看著我,恨鐵不成鋼,“這些信是今天一早出現在我床頭的,我一看就知道出事了,那個叫宋臨的孩子怎麼樣了?”
我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媽說,宋臨的腦袋就跟西瓜似的被一個紅衣猛男給踩碎了。
“沒,沒什麼事。”我低著腦袋說道。
況且蘇娓娓還說今天上午在學校看見了宋臨,而且還跟她說話了。
我現在懷疑昨晚的經歷會不會只是我做的一個夢?可如果是夢的話,那這些信又怎麼解釋呢?
我盯著手中的信件發呆,信的內容倒是甜言蜜語,但看在我的眼里就跟催命的符一樣。
我媽沒再說什麼,只是讓我好好跪著,必須跪滿八個小時,期間不能起來。
說完這些她就去看我爸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跪滿八個小時的話,那得后半夜凌晨三四點了。
我幽怨的盯著那陰森森的牌位,天色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堂屋里就只有我和那個牌位,我跪著,牌位立著。
跪了這麼久,我的膝蓋都麻了。
我剛想動一下,就感到有一縷陰冷的風從我脖子處鉆進了我的衣領里,在這大夏天的高溫里,竟然凍得我一哆嗦。
再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從我到家到現在過去了差不多五六個小時了,再堅持一下吧,還有兩個小時了。
只不過這堂屋看起來比平常要陰森一點,而且這期間我媽竟然都沒有再來看過我,甚至都沒有給我送來一點吃的。
想到吃的,我的肚子竟然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并且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酸辣粉的味道,小時候我特別愛吃酸辣粉,天天吃都不膩。
爽脆的豆芽,糯嘰嘰的粉條,加上酸辣的湯汁,我光這麼一想,日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過,好像哪里不對?
這味道怎麼越來越濃郁了?
“瑤瑤。”身后傳來一道慈祥蒼老的聲音。
我趕緊扭頭看去,只見奶奶端著一個海碗,正從院子外朝著屋子這邊走來,那香味正是從這個碗里飄出來的。
“你媽媽也真是的,讓你跪在這里這麼久,也不給你拿點吃的過來,奶奶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酸辣粉,快趁熱吃了吧。”
奶奶走到堂屋門日并不進來,她把碗放在堂屋門檻外的地上。
“奶奶,你怎麼不進來?”我奇怪的問道,“這麼晚了,您還沒有睡吶?”
堂屋里暖黃的燈光照在奶奶的身上,明明是應該溫馨的,可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我看見奶奶的神色有些晦暗陰沉,她就那麼站在那里定定的看著我。
“快些吃吧,瑤瑤,涼了就不好吃了。”
奶奶催促道。
我無奈的說道,“奶奶,我還在罰跪呢,你不幫我端進來我怎麼吃啊。”
聞言,奶奶的臉色一變,她后退了幾步,然后訕訕的說道,“我和你媽媽吵架了,你媽不讓我進堂屋,待會兒她要是看見了又得和我吵起來,我就不進來了,你趕緊吃啊,奶奶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