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氣息竟然變得柔和,我朝著虞卿洲看去,他輕輕抬手散去了那些纏繞在‘童橙’身上的怨氣。
‘童橙’還在喃喃低語,“我的愿望能實現嗎?能嗎?能嗎……”
“能的。”他低聲對‘童橙’說道,語氣淡然卻很肯定。
‘童橙’聽到虞卿洲的話,身體猛的一震,然后抬頭看向虞卿洲,我同她一樣都看向了他。
我仿佛看見一道柔光照在虞卿洲的身上,他的神色是我沒有見過的淡然和溫和,只聽見他又對‘童橙’說道,“你的愿望很合理,你的手上也很干凈,你還有未來,別毀了它。”
“未來?我還有未來?”
童橙,啊不,我現在應該稱呼她為徐盈,徐盈的臉上掛著淚珠,她愣愣的看著我和虞卿洲。
“我已經變成了這樣,我怎麼還會有未來呢。”徐盈她自已都不相信自已還有未來。
而虞卿洲只是肯定的回道,“會有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自已的情緒,別讓自已墮入惡鬼道,我們會幫你。”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徐盈不解的看著我們,我從她的眼睛里看見了疑惑和惶恐,她或許會認為我們會像曾經她的朋友那般明明說了要幫她,卻又在之后將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我看了一眼虞卿洲,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徐盈說。
難道我想要跟徐盈說,是因為她的負面情緒纏著我,所以才會幫她的嗎?
事實上,的確如此。
沒有經歷過的事無法感同身受,但因為負面情緒的糾纏,我感同身受了。
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
我沒想到虞卿洲會率先開日,他朝著徐盈揚了揚自已好看的唇角,淡淡的說道,“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是占多數。”
徐盈依舊愣愣的,沒有說話,但是身上的負面情緒已經得到了控制,我也松了日氣,渾身沒剛才那麼難受了。
這時候,虞卿洲問徐盈,“事情結束后你是想回歸自已的身體還是有其他打算?”
在聽到虞卿洲的話之后,徐盈的眼神終于能聚焦了,她的聲音很輕,宛如一只病懨懨的小貓。
但她的身影在此刻卻無比的堅定,“我要回去,我還有爸爸媽媽,我不能把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只有我了,不行的,我不可以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嗯,好。”虞卿洲點了點頭。
“可是在你們來之前,我聽到童橙父母說的那些話,他們好像要對我爸媽動手,求求你們救救我的爸媽,求求你們了……”
徐盈的聲音如同泣血的夜鶯,讓人難過。
“放心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睡一個好覺,醒來之后什麼都會好的。”
虞卿洲說道,然后他將手懸停在徐盈的頭上,徐盈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氣一般,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順著眼尾流下。
我看著虞卿洲有點發呆,他見我盯著他發呆,伸出手指在我的額頭上用勁兒一彈,我瞬間就回過神來。
“干嘛這麼看著我?”虞卿洲問。
為什麼這麼看著他?
那是因為我感到剛才的虞卿洲很溫柔,就好像一個溫暖讓人如沐春風的大哥哥。
“我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安慰人。”我小聲的嘀咕道。
虞卿洲一聲冷笑,“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誰?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拖油瓶。”
我不敢和虞卿洲頂嘴,他說什麼大多數我只需要附和就行了,我趕緊點頭,點頭哈腰的,“啊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我就是你的拖油瓶。”
拖油瓶咋啦,他至少可以拖著我,還愿意幫我。
還能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
“很好,有很清晰的認知。”虞卿洲滿意的點頭。
然而,有的事情吧,誒,他就是那麼巧!
我們在醫院里碰到了黎殊,真是沒想到昨晚分開后今天又會在醫院見到。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真怕黎殊開日對著我喊一聲未婚妻,那虞卿洲可能會掐死我們兩個!
“你躲在我身后做什麼?”虞卿洲突然停住腳步。
如果虞卿洲沒有在我身邊的話,我怎麼也不會躲著我的救命恩人不見的,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巧就巧在,虞卿洲在我身邊,而我還和虞卿洲是那種關系,他要是知道我和黎殊有個什麼娃娃親,他肯定會以為我們家騙他!
虞卿洲一怒,全村的人都要遭殃!
在聽到虞卿洲的話之后,我胡亂扯了個理由,“走在你的身后比較有安全感嘛,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我在心里默默祈禱,黎殊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
但是吧,往往你越擔心什麼便越會來什麼。
黎殊正在迎面走來,而虞卿洲將我從他背后給拎了出來,他眉頭一蹙,“難道走我身邊就沒有安全感了?薛景瑤,你這樣說我很難幫你辦事。”
他把我拎出來的時候,我由于緊張一個腳下不穩,朝著身后倒退了好幾步,再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一條有力的臂膀突然橫在了我的腰間,隨后那只臂膀一收,我都沒有來得及看清,自已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腦袋撞在堅硬的胸膛上,說實話,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