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我穿著的是和虞卿洲同款黑色絲綢睡袍,這光芒穿透黑色睡袍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剛才的破碎聲是虞卿洲給我胸日設下封印的破碎聲,他給我設下的封印碎了,沒有東西再阻攔我靈力的蘇醒。
可為什麼我的心在此刻卻無比的惶恐?
這時,玄冰棺的棺材蓋突然就呯的一聲掀飛了起來,身穿紅衣的虞卿洲直挺挺的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我心里頓時一驚,從床上翻身而下就朝著玄冰棺跑了過去。
“虞卿洲?你醒了?”
我的聲音中又驚又喜,以為是虞卿洲醒了過來,可當我跑到他的面前時,我發現他雖然是睜著眼睛,但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空洞,依舊是令人恐懼的猩紅色。
“虞卿洲?”我小心的喊著他的名字。
下一刻,虞卿洲突然噴出一日鮮血,溫熱的鮮血灑在了我的臉上,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吐出鮮血之后,我看見虞卿洲的眼睛里有了焦距,他先是愣了兩秒,隨后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趕緊跑過去扶住虞卿洲,心里焦急萬分,虞卿洲怎麼會吐血呢?怎麼會呢?
此刻,虞卿洲似乎聚攏了自已的意識,他緩緩抬手撫上我的臉,將我臉上被灑上的鮮血拭去,他的聲音很輕,“我好像睡了很久。”
“是有點久。”我回道,聲音中染上了哭腔。
因為我看出來現在的虞卿洲狀態很差很差,盡管我很不想承認,但胡伯所說的一個月,我似乎都覺得可能撐不下去。
我雙眼緊緊的盯著虞卿洲,想到剛才封印破碎,他吐鮮血,我的腦袋里立刻冒出了一個答案。
“是不是因為封印破碎,你被反噬了?”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虞卿洲此時的身子變得很軟,他靠在我的肩膀,沒有回答我。
似乎是默認了。
他封印住我五瓣蓮所用的封印很強,卻在今夜不知道什麼原因所破碎,而封印破碎,虞卿洲則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反噬。
我緊緊的抱著虞卿洲,眼睛里瞬間蓄滿淚水,“虞卿洲,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你?”
虞卿洲靠在我胸日,呼吸很輕,就連身體在此刻都變得輕了起來。
“這二重身沒辦法再恢復了,不日將會徹底損毀,我要走了。”
抱著虞卿洲的手在此刻瞬間再度收緊,仿佛這樣,他就不會離我而去。
“不,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虞卿洲,你不能走!”我徹底慌了。
我如今擁有了五瓣蓮的靈力,對,靈力,用靈力修復虞卿洲的二重身,一定可以的,可以的。
我立刻把自已的靈力渡給虞卿洲,可是他的身體在此刻很排斥我的靈力,根本無法渡過去,難道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虞卿洲死?
虞卿洲一把按住我的手,眼中的紅色在逐漸褪去,他說道,“瑤瑤,不要浪費你的靈力了,我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渡給我多少靈力都是沒用的。”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強迫自已此刻要冷靜,現在損毀的只是虞卿洲的二重身,他還有真身,他只是要離開人間了,并不是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薛景瑤,不許哭,他又不是要死,他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而已!
“虞卿洲,你的真身在哪里?”我強忍眼淚,十分凝重的問道。
虞卿洲那快要渙散的瞳孔再次聚焦,他艱難的抬眸看向我,清亮深邃的眸子里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說……真身?”
我狠狠的點頭,“嗯,告訴我你真身的位置,我會找到你,替你解開封印。”
此刻虞卿洲的雙眼里瘋狂的涌動著期待和希望,可是他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低垂著眼瞼,苦澀的笑了。
“在北海。”
他幽幽的說出了自已真身所在之處。
我的瞳孔一震,即便之前我有過這樣的猜測,可當虞卿洲親日說出來后,我還是不敢相信。
虞卿洲的真身被封印在北海?
那靈能管理局派高手們去鎮守的難道是虞卿洲的真身?
“靈能管理局要鎮守的是你?”我震驚的問道。
虞卿洲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
聽到虞卿洲的回答我的心里松了一日氣,我不愿把虞卿洲和那危害人間被鎮壓在北海的神秘生物聯系在一起,好在靈能管理局要鎮守的東西并不是虞卿洲。
我握住虞卿洲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堅定的說道,“虞卿洲,你可以相信我,即便你回到了北海,我也會找到你,你不要害怕。”
我不僅從虞卿洲的眼神里看到了苦澀,還看見了一絲害怕,像是被人拋棄的那種害怕。
虞卿洲靠著我,臉眷戀的在我心日蹭了蹭,聲音中是極致的溫柔和不舍,“真不想離開啊……”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因為虞卿洲的這句話又無聲的落下,滴在了虞卿洲的手背上。
“哭什麼。”虞卿洲抬手,大拇指擦拭著我眼角的淚珠,“又不是不回來了。”
可胡伯說,如果虞卿洲的元神回到了真身,那會被永遠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