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成輝是個年約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形微胖,面容中帶著嚴謹和小心。
遠遠地,葛成輝便在打量著那打馬而來戴著面具的人,直到現在他心中還暈乎著。
沒錯,他是從被窩中被挖出來的,至今他都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眼前這幾人是巡撫大人派來的,至于是有什麼事,他不知。
站在這等候的過程中,葛成輝將自己近來的行事全部想了一遍,想著表面上并不見什麼明顯的紕漏,心中倒也松了口氣。
只是,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是何人?
想到來人是巡撫大人身邊的,葛成輝心中打鼓,雖不知身份,葛成輝還是上前一步,準備迎接來人。
馬倒是在他幾步之外停了下來,可是那馬上的人卻并沒有下來的意思。
葛成輝甚至覺得自己被那雙眼盯住的時候,渾身都有種冰涼的感覺。
這人,怕是不簡單。
葛成輝這樣想著,心中的莫名就不安起來。
“人留下,你回府衙等著。”齊天昊對著葛成輝沉聲開口。
人,指的是知府底下的兵士。
因為羅城靠近邊陲,所以知府手上有千余人的軍隊。
加上底下那些縣里的,他管轄之下的將士也有萬余人。
齊天昊讓人將知府從被窩里挖出來時,就已經交代下去讓他帶著兵士過來。
如今那約莫有五百人的兵丁正站在城內,若非為了這些人手,齊天昊今夜是不會叫這知府過來的。
葛成輝聽齊天昊那毫不客氣的話,心中升起幾絲怒意。
一時間也忘記了齊天昊身上那令他害怕的感覺,葛成輝沉著臉問,“你是誰?官拜幾品?”
若只是巡撫底下的人,無官無職的,他若是就這麼聽他的話,交出了自己的兵丁,自己臉要往哪里放?
齊天昊卻不想跟葛成輝廢話,只沉聲斥道:“滾!”
葛成輝很想發火,可對上齊天昊那嗜血冷冽的眸子,他又不敢了。
雖是文官,可他也看得出來那雙眸子,是沾染過血腥,看過尸山血海的。
此人,并非他可惹之人。
葛成輝什麼都不會,最會的就是忍。
于是,哪怕是不情不愿,葛成輝還是交出了自己的令牌,灰溜溜的走了。
至于他心中怎麼想的,沒有誰會在乎。
葛成輝一走,齊天昊的人便上前。
“屬下查知,那位駱娘子還有那個孩子,就在城北廣安侯的別院中。”
廣安侯牧貴平,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在京城的時候就是無惡不作,被當初從戰場歸來的齊天昊直接發配到了這梁州來,并且剝奪了他所有的實權。
表面上牧貴平倒是老實了,并未做出什麼事情來,卻沒想到暗地里卻是做了那許多的傷天害理之事。
若說這其中沒有皇后在暗中保駕護航,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要真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侯爺,也不至于拐賣了那麼多人而沒有事發。
“廣安侯有一個兒子?”齊天昊沉聲問。
“是,廣安侯的公子牧達奇今年十八……”
“牧貴平既然這麼喜歡玩弄人,你便將那牧達奇丟進小倌館好好招待一番,不讓他享受好了別放出來。”
不等屬下說完,齊天昊直接丟下這句話后,也不等屬下回應,便直接棄下胯下的馬,縱身朝著城北飛躍而去。
城北別院。
駱小冰從許婆子口中知道了安安所處的位置后,想到這里的主人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駱小冰心中就一陣不安。
最后,駱小冰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哪怕時間過去一分一秒,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大,她害怕這里的主人會突然來這別院,讓安安遭到不測。
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她也絲毫不敢拿安安的安全冒險。
一旦那人朝著安安下手,對于安安而言,那都將是他一生無法忘卻的噩夢。
駱小冰看了眼許婆子,最終還是用藥將她給迷暈了,并且還套上了她身上的外裳。
出了房間,駱小冰看著外面一片漆黑。
借著星光,她依稀能夠看得出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一眼看去,也不知這兒有多少個房間。
想著許婆子所說的,駱小冰朝著西側走去。
西側有一個長廊,駱小冰穿過了一個長廊后,繞過一個水池,到了一個假山后頭。
從假山后往外看,對面就有一排房子。
只是,看到那亮著的燈火和守在門口的人時,駱小冰心中一個咯噔。
許婆子說,這里的主子會不定時的過來,難道說,今夜不湊巧,人已經來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駱小冰便驚了一身冷汗。
來不及多想,駱小冰正要走出假山。
忽然,對面那房間中,“砰”的的一聲傳來……
第116章:第一次有了殺人的想法
安安聽到踢門聲時,便迅速抬頭看向門口。
即便安安面容瞧著比起一般孩子來要平靜許多,可他的眼神里的慌張依舊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牧貴平一進門,目光便開始在房間中搜尋。
當看到窩在角落里的安安時,神情不由得微怔。
這孩子,為何覺得有幾分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