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誰要升誰升去。
“可是大人,外面圍滿了百姓,周邊的鄉紳也都來了,就等著您升……”衙役的話在葛成輝的眼神下漸漸弱了下去。
最后無法,衙役只得道,“那小的這就去說大人病了,今日不能升堂。”
說著,衙役就要出去。
“慢著——”
葛成輝是真頭疼。
他還真想要衙役出去就那麼說。
可,要真這樣,他在這羅城也不用待了。
想到上面的巡撫,葛成輝一咬牙,便往那前堂而去。
左右有什麼事都有巡撫兜著,不關他的事,他也是無奈之舉。
葛成輝一邊這樣安慰自己,然后一邊往外走。
隨著一聲‘威武’,葛成輝走到案桌后,當看到那衙門口密密麻麻的人群的時候,葛成輝心中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只是,當看到人群中站著的那人時,葛成輝便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第121章:狀告廣安侯
看著人群中戴著面具的齊天昊,知府葛成輝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拍驚堂木,順著流程喊:
“來人,傳原告。”
只是喊完后,葛成輝神色忽然一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竟是不知原告是誰。
這三日時間他都忙著想要遞消息出去,或是想著逃避這次的升堂,所以并未去過問原告是誰,或者說,他忘記了要問。
更甚至,他連被告牧貴平在哪里都不清楚。
想到這些,牧貴平的臉色十分難看。
靜默一息,葛成輝朝著齊天昊看去,只是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齊天昊并沒有對上葛成輝的視線。
一時間葛成輝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今日公堂外圍觀的人并不少,這若沒有原告被告,自己這個知府豈不是一個笑話?
越想,葛成輝就越覺得煎熬,沒一會兒后背便被汗水給浸濕了。
就在葛成輝以為今日的自己就要成為笑話的時候,駱小冰牽著安安,緩緩自人群中走出。
“民婦拜見大人。”駱小冰帶著安安跪下行禮。
別問她作為一個擁有現代靈魂的人為何跪的這樣心安理得。
她只是提前對自己做了個心理暗示,告訴自己眼前這一切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當年她雖說只是一個業余演員,可敬業度可一點都不業余,所以只要她告訴自己眼前一切只是在演戲,心中就不會有一點的心理壓力了。
只是,駱小冰是沒什麼心理壓力了,齊天昊的神色卻變得不愉起來,那微瞇的眸子看向葛成輝,像極了隨時要將葛成輝凌遲了一樣。
葛成輝只覺得后背一陣發麻,下意識朝著危險的來源看去,對上齊天昊的視線,葛成輝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上斷頭臺一般,嚇得差點坐不穩。
正驚悚的回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對的時候,齊天昊終于是移開了目光,這讓葛成輝長長的舒了口氣。
虛驚一場后,葛成輝再看向駱小冰母子倆的時候,就覺得這母子兩人瞧著格外的順眼了。
當然,這也有駱小冰和安安的顏值夠高的緣故在里頭。
“你便是原告?”葛成輝正了正神色,“你姓甚名誰?所告何人?可有狀紙?”
一通話問下來,葛成輝有種漸入佳境的感覺,大顯了一把官威。
駱小冰聞言,不卑不亢開口,“民婦駱氏,狀告臨安縣西河鎮張財智張老爺,先拐賣了我兒,后又拐賣了我。”
“除此之外,民婦再告買人的廣安侯牧貴平,與張財智沆瀣一氣,拐賣婦孺。”
說完,駱小冰便從懷中掏出一份狀紙。
這狀紙是齊天昊在馬車內就交給她的,與她所言不同的是,狀紙上并未提及她也被拐賣一事。
駱小冰這話一出,葛成輝的面容一僵,方才對駱小冰母子倆的好感一時間蕩然無存。
這母子二人分明就是要送他去死,他要有好感才怪。
這廣安侯要真在他手中出事,上頭那些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
葛成輝激怒交加,恨不得將駱小冰給拖出去打死。
可偏偏有齊天昊在場,葛成輝不敢。
而駱小冰這一番話,卻是讓圍觀的百姓一陣嘩然。
“天,這婦人竟敢狀告廣安侯這樣的人物,不要命了麼?”
整個梁州誰人不知,廣安侯是皇親國戚,這樣的人哪里是平頭百姓能夠狀告的了的?
“廣安侯竟然真的參與拐賣人口這樣的事情,之前聽到消息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假的。”有人不可思議。
“怎麼會假?要真是假的,葛大人今日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公堂之上?”
葛成輝:“……”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出現在公堂上。
“這廣安侯要真犯了事,葛大人真的會判麼?”有人問。
“肯定會的,葛大人是好官,老早就告知了咱們這消息,怕是就是要辦了廣安侯的。”
葛成輝:“……”不,他不是,他沒有!那些全都不是他干的。
“我們村這兩年有幾個孩子失蹤了,不會跟廣安侯有關吧?”
“若真這樣,那……”
“噓,快別說了,這不是咱們能夠討論的……”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震驚,也有好奇,卻是沒人敢過多的討論牧貴平。
尋常百姓是不敢得罪廣安侯這種天一樣的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