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被告都是一些死鴨子嘴硬的人,不經過一番折騰是不會不招的。
而葛成輝也準備根據這些人的這些特質將這件案子給囫圇過去,只要在不牽扯到廣安侯的情況下把案子給結了他就不會有事。
不僅不會有事,反而還會有功。
人口拐賣大案,這要不關系著皇親國戚,只要他破了案子,那他就能夠升官發財。
然而,事與愿違。
葛成輝一問話,張財智那些人竟是全都招了,時間地點人物,跟苦主們口中的幾乎一致。
除此之外,張財智還竹筒倒豆子一樣,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他的幕后主子是廣安侯這件事。
葛成輝只覺得額際一陣突突,想要罵人。
想要讓張財智這蠢貨閉嘴。
可,一切一切,全都來不及了。
“你放屁,本候做的那般的隱蔽,你怎麼可能知道你幕后的主子是我?”
就在張財智全權交代的時候,牧貴平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從一側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公堂的角落里竟然放著一個麻袋,因為位置比較黑,要是不細看,還真會將那麻袋給忽略掉。
只是,那麻袋是什麼時候被放在那里的?
還有,麻袋里的人,自稱本侯?
難道廣安侯就在麻袋里頭不成?
不僅是圍觀的百姓,就是葛成輝也是一臉驚悚。
沒敢耽擱,葛成輝迅速讓衙役去將那麻袋解開。
麻袋被解開,牧貴平那張氣急敗壞的臉自麻袋里鉆出來。
葛成輝見狀,嚇得差點跌到椅子底下去。
而牧貴平見了天日看清眼前的狀況后,一張臉變得鐵青。
他一直在昏迷,醒來雖然發現自己在麻袋里很憤怒,可是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些指控,他下意識就反駁了。
卻不曾想,這里竟有這麼多人。
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
越是想著,牧貴平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他敢做那些事,卻是并不代表他敢將事情鬧大,畢竟朝中還有一個攝政王。
雖然據說攝政王失蹤了,可只要一日沒能傳出他已經死的消息,他一日便不能逍遙。
這般想著的時候,牧貴平的目光掃向在場所有人,眸中劃過一抹殺意。
實在不行,這些人,統統可以不用留了。
就在牧貴平想著如何用不被關注的法子解決在場所有人的時候,忽然就對上了齊天昊那張戴著面具的臉。
對上那雙冰涼的眸子的時候,牧貴平只覺得遍體生寒,有種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覺。
而百姓們,此時此刻絲毫不知他們已經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他們只是震驚于麻袋里的人竟然真的是廣安侯。
并且,廣安侯剛才那話,不正是說明了張財智說的那些是真的了?
那可是,一兩百起的拐賣案子啊!
百姓們能想到這一點,葛成輝自然不會想不到。
葛成輝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了,他要怎麼辦?
第123章:一口氣點了八個小倌
“葛大人,他們這是栽贓陷害,本侯并未做過那些事情,還請葛大人明察。”
就在葛成輝不知道要該怎麼辦的時候,牧貴平開口了,說這些話時,牧貴平的臉色陰鷙,身形筆挺,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葛成輝順坡下驢,連忙附和,“對,他們定是栽贓陷害,來人,把這些人拖出去,每人打五十大板,本官倒是要看看他們會不會說真話。”
葛成輝這話一出,堂下跪著的人均是面色一變。
五十大板下來,這人還能有活路麼?
駱小冰也冷沉著一張臉,看來這知府是想要公然包庇了。
“本官竟是不知,葛知府竟是這樣斷案的。”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門口一個穿著獅補子官服的、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葛成輝和牧貴平的臉色齊齊變了。
葛成輝呆愣片刻,連忙從案后走出,朝著來人行禮。
“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來人正是掌管雍梁二洲的巡撫項修賢。
項修賢冷眼看了一眼葛成輝,便繞過葛成輝,走到案后坐定。
葛成輝心驚膽戰,嚇得一身冷汗,卻依舊只能保持行禮的姿勢。
項修賢卻像是忘了葛成輝這人一般,看向堂下,目光在站著的那些人中掃視一圈后落在了駱小冰身上。
果然是天資絕色。
可,京城那樣的地方怎樣的美人沒有?這女人若真只憑著一張臉就能夠讓鐵樹開花,說出來他都不信。
項修賢盯著駱小冰,仿佛要看清楚駱小冰身上到底有何過人之處一般。
只不過項修賢的目光太過專注,所以沒一會兒便覺得遍體生寒。
抬頭一見,果不其然看到了齊天昊那幽冷的目光。
想到上次自己看到那目光時所經歷的,項修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簡直是他的噩夢!
他只是好奇是怎樣的女人讓他迫不及待的命人催他過來,真沒別的意思,更沒想著要挖墻腳……
項修賢心中有些欲哭無淚,但面上卻是不顯露半分,正襟危坐的將目光自齊天昊那邊轉移,目視前方跪著的一圈人,“誰是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