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何事擊鼓?”
一般當官的最是不喜歡有人擊鼓。
一般鼓響,說明是有重大的冤屈。
而敲鼓者,基本上都得先被打板子,所以哪怕衙門里三天兩頭的升堂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卻是基本上沒有人會去敲鳴冤鼓的。
不過好在郭宏陽不是什麼糊涂官,所以哪怕有人敲響了鳴冤鼓,郭宏陽也沒有要打人板子的意思,而是直接問來人敲鼓原因。
有人敲響了鳴冤鼓打斷了自己的案子,鐘家父子松了口氣。
畢竟鐘景林裝成重傷被拆穿,這可是要遭殃的,沒準得的挨板子。
如今有人打岔,兩人自然歡喜。
然而他們才剛歡喜,便聽那中年男人道,“草民薛家村人,狀告西河鎮鐘家少爺鐘景林殺害我兒,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啊——”
鐘景林:“……”他好像聽到了他的名字。
“求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中年婦人也附和,朝著郭宏陽重重磕頭。
鐘景林忽然想到什麼,神情大駭。
圍觀眾百姓驚呆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那個弱雞一樣的鐘景林,那個被打還裝成重傷糊弄縣太爺的鐘景林,竟然還殺人?
鐘景林此時大駭,一臉不可置信外帶驚懼的看向那對夫婦。
怎麼可能?
為什麼?
不可能!
他那件事做的隱蔽,根本沒有人看到,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鐘瀚也是臉色大變,但是鐘瀚比鐘景林冷靜,聽完中年夫婦話之后,便立刻為鐘景林開脫,“大人,這事絕無可能,他們誣告我兒,我兒是讀書人,怎會殺人?”
鐘瀚臉色殘慘白,卻是努力維持面上的平靜。
駱小冰看著鐘瀚,冷笑。
而那對中年夫婦聽了鐘瀚話后,立刻便道:“大人,草民有證據……”
第222章:證人
一聽有證據,鐘景林的臉色更加慘白了,鐘瀚的身子也忍不住顫抖。
郭宏陽聞言,則直接讓那對夫婦拿出證據來。
所謂證據,便是人證和物證。
很快,兩個人被傳了進來。
證人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平平無奇,放在人堆里都不會瞧見的那種。
女的卻是一個小有姿色的女人,瞧著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應該是懷有身孕,所以瞧著倒是有幾分的圓潤。
兩人一進來就直接下跪叩拜,然后就低垂著頭,沒有出聲。
原本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能有證據的鐘景林,在看到那女人的時候,眼底帶著慌亂。
“堂下所跪何人?”郭宏陽問。
“小人吳四。”那個平凡男人出聲。
“民女王金花。”女子輕聲回答。
只不過,她自稱的是民女,而不是民婦,但是偏偏她是做婦人打扮,且還懷著孩子。
郭宏陽聽出這一點,不由得蹙眉,忍不住看向駱小冰。
今日駱小冰前來是為了張二郞的事,并且提前與他說明了原委,讓他多多照顧張二郞。
這種小事他倒也不是不能幫忙,何況駱小冰對他家有恩,所以郭宏陽就答應了。
只是這忽然牽扯進來的命案卻是他所不知的,這事情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巧合,所以也跟駱小冰有關?
這駱小冰身上究竟是有什麼秘密?
郭宏陽心中疑惑,但是卻很快便將目光從駱小冰身上移開了。
“你二人既是人證,說說你們知道的吧。”
收回思緒,郭宏陽看向堂下兩人,至于鐘瀚父子倆的表情,他自然也看在眼中,心知事情必定是與兩人有關,面色神色便嚴肅了幾分。
吳四沒有著急開口,王金花這個時候抬頭,紅著眼睛朝著郭宏陽緩緩的磕了個頭。
“回稟大人,民女王金花,乃薛家村薛義山的未婚妻,民女未婚夫乃鎮上書塾的學生,乃鐘景林的同窗,那日……”
原來,幾個月前,久不見未婚夫的王金花趁著趕集的機會去書塾見未婚夫,但是因為她清秀的模樣引起了鐘景林的注意。
那之后,鐘景林便有意的接近薛義山,與薛義山成為好友。
一次薛義山陪著王金花逛街時,鐘景林便邀約兩人一同吃飯。
雖然王金花并不想與別的男人接觸,但是因為是未婚夫的同窗邀請,王金花也沒法拒絕。
就這樣,鐘景林帶著兩人去了一間食肆。
而鐘景林那時候早有預謀,所以趁著兩人不注意,鐘景林在飯菜里下了東西,薛義山和王金花兩人吃了飯菜后,很快就沒有了意識。
等王金花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沒有了,正躺在鐘景林的懷里。
王金花羞憤欲死,以為是未婚夫出賣了自己,便想著要自盡。
但是這個時候鐘景林卻是威脅她說,薛義山在他的手里,要是她自盡或者不乖乖的聽話,就要殺了她的未婚夫。
為了薛義山,王金花只能忍辱負重。
“大人,民女原以為自己好好聽話,未婚夫就不會有事,便是茍且的活著也沒什麼,可民女卻沒有想到,鐘景林那個畜生,竟然將他……”
原本王金花再講述之前的過往時就已經滿臉是淚,如今說到這里,早已經時泣不成聲。
那薛家婦人更是哭的幾乎昏死過去,薛義山的爹則是紅著眼眶,圍觀的百姓聽到這里,看向鐘景林的眼里也都帶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