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望人老成精,怎麼可能看不出那些人心中的小九九?
于是就冷聲警告,“誰也別想什麼歪心思,否則定是逐你們出村。”
逐出村,這對于靠土地生活的村民無法敢想的事情。
因為他們一旦真的被逐出村子,就意味著等死。
誰還不想茍活?
當然,也有如同李寡婦這樣的人。
她覺得自家的兒子是秀才,身份是自然是要高人一等的,所以對于村長的威脅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便在這時候道:“我們怎麼逼她了?村長你說這話可得憑良心,怎麼你吃肉就行,我們喝湯就不行了?”
“再說了,她問過別人要不要種菜,可沒有問過我們家,要是問過,那當初我肯定會答應啊,怎麼可能等到今日?”
李寡婦這話,是實打實的不要臉了。
畢竟當初駱小冰為何沒有問過他們家要不要種菜大家心中門清,且不說她們家跟駱小冰的關系有多僵,就人家駱小冰當初提及種菜這事情,也是為了感謝村民罷了。
為何感謝?那還不是村民們在尋找孩子這事兒上出了力麼?
雖然,其實他們出力與否沒有什麼區別,可人家駱小冰也是感恩的,并且大家拒絕后還是給大家家里送了肉當作感謝。
可,就李寡婦家,當初別說幫忙了,那時候李寡婦在村里還十分肯定的說孩子找不回來了,當時那叫一個得意的,大家又沒有失憶,還都記著呢。
如今倒好,卻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
張德望也是直接被李寡婦的無恥給氣的差點倒仰,好在駱小冰看到了,立刻上前將張德望扶住。
暗五見狀,默默上前,代替駱小冰扶住了張德望。
駱小冰給張德望把脈,便知張德望是氣血上涌,便也就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給藥肯定不合適,于是駱小冰悄悄從空間中拿出了一枚銀針,裝作是從袖中拿出來的,對著張德望身上一處穴位刺去。
張德望只覺得那處一麻,隨即便覺得神清氣爽,看向駱小冰眼神就更加復雜了。
小冰這樣的人,當真并非什麼池中之物啊。
張德望心中所想駱小冰是不知道的,見張德望沒事了,駱小冰這才收了手中的銀針,冷冷的看向李寡婦。
“我憑什麼要問你?又憑什麼要讓你幫忙種菜?”駱小冰的眼神很冷,嚇得李寡婦忍不住后退。
不過,想到明年自家兒子的秋試,李寡婦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小冰,咱們是一個村的,你這也不能眼看著我窮困不幫吧?”
呵,說來說去,又是道德綁架。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窮困又與我何干?”
駱小冰這話一出,村民們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駱小冰這時候繼續道,“我不是什麼圣人,可不會上趕著去幫別人,畢竟當初我們娘仨快要餓死的時候,也沒見誰幫過我。”
原本臉色不好看的村民,在聽到駱小冰提及以往,一個個臉上只覺得臊得慌。
是也,當初他們確實沒有想過要幫駱小冰。
即便那時候大家日子也都不好過,可總也沒有駱小冰那時候那麼艱難。
駱小冰掃視眾人一眼,最后用那種無需質疑的語氣道,“種菜,目前有陳家村便已經足矣,我并沒有要擴大規模的想法,也請大家不要幫我做決定。”
駱小冰這話一出,村民們大多一臉的失望,就算有些人不甘心或是氣悶,此時此刻也是不敢說出來。
能說什麼?
說什麼他們也都站不住腳。
見眾人都消停了,駱小冰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她不怕這些人的胡攪蠻纏,但是卻并不想看到這些人的胡攪蠻纏。
畢竟她生活在這兒,跟村民們真的鬧僵了也并沒有什麼好處。
況且,她是真的沒有時間去應付那些個有的沒的。
不過,為了杜絕今日的事情發生,駱小冰還是道,“冬季種植蔬菜我是不可能讓你們跟著做的,但是不日我有廠子要開,到時候也是需要人手的,我這邊能夠保證只要招進廠子里的人好好工作,工錢就絕不低于鎮子里的,所以煩請大家要是沒事就回去。”
駱小冰這話一出,不少人的眼里迸發出驚喜,卻是有些難以置信,“你說的可是真的?”
駱小冰道,“自然,村長為證。”
張德望自然信得過駱小冰,一聽駱小冰要建廠招人,心中也很高興,便道,“好,我就做這個見證了。”
眾人聞言,便多多少少的松了口氣。
“不知道小冰你的廠子什麼時候招人啊?”
“小冰的廠子招多少人啊,我家那位能進去麼?”
“小冰的廠子是做什麼的,我們會不會?”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面再次有些繁雜。
駱小冰沒有說話,只靜靜等著眾人安靜。
眾人見駱小冰半天沒有說話,終于是后知后覺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全都眼巴巴的看著駱小冰。
“這次要招的人并不多,什麼時候招人到時候會讓村長通知大家,至于這次要招的人,我不限制男女,只要踏實肯干的,都需要,具體的到時候再跟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