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嚴寬來找我,那他是什麼時候出的門?”駱小冰問。
“巳時三刻。”李寡婦很肯定。
因為她去準備藥花了點時間,巳時過了才到的家里,將藥給了寬兒,寬兒便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駱小冰一聽,便朝著人群中看去,“桂花嬸子,尹嬸子還有王嬸子,你們是看到我幾時到村里來的?”
被駱小冰點名的那幾個人聞言想了想,皆回答是巳時四刻的樣子。
原本駱小冰是要走小路去張大全家的,但是為了留個人證,她還是往村子里的大路去的,在路上就遇到了那三個人,并且打招呼的時候也跟他們說了自己的去處。
“李嬸子,你也聽到了,嚴寬三刻出門,到我家也得半刻鐘,幾位嬸子看到我的時候是四刻,中間只半刻的時間,而其他時間我都在大全叔家里,大全叔還有嬸子以及大郎哥都能為我作證。”
說著,駱小冰便質問,“請問李嬸子,我要如何在那半刻的時間里對嚴寬做什麼?又如何憑借我一己之力將嚴寬帶到這兒來?”
駱小冰這話一出,張大全和張大郞自然全都站在駱小冰這邊,為駱小冰作證。
李寡婦聞言,頓時就道,“你們倆家關系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寡婦……”
“李春梅,你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可是瞧著人小冰進的張家來著。”這個時候一旁看戲的徐大妮開口。
有人為駱小冰作證,李寡婦只能換個攀咬的方式:“那就是你家的下人,我可知道你這幾日買了好些個下人。”
像是抓到了駱小冰的把柄,李寡婦當下就活躍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家里養了那麼多男人,你不要臉……”
李寡婦的話,在駱小冰那冷眸的注視下咽進口中。
駱小冰微微勾唇,冷笑道,“李嬸子說是我家下人做的,可不能口說無憑,不如咱們先去官府里說道說道?”
頓了頓,駱小冰繼續,“還有李嬸子胡亂造謠這事情,一并讓官老爺評評理吧。”
一聽要去官府,李寡婦當場就炸了,“駱小冰,你別拿官府來唬我。”
李寡婦心虛,不敢去官府,便開始攀咬,“那種藥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你既然是大夫,自然也能制藥,我兒身上的藥必然跟你有關,你別以為你把官府拿出來說事,就能夠消了你身上的嫌疑。”
媚毒,尋常人確實不會有,一般藥鋪也不會售賣,就只有三教九流的地方才有,尋常人根本就碰不得。
駱小冰作為跟嚴寬有所關聯的人,又通醫術,這要不被懷疑才不正常。
“可憐我兒身為秀才老爺,卻是被你這惡婦害成了這般,真是沒有天理了啊。”
說著,李寡婦就哭了起來,“我的寬兒,從前總說要是考上舉人,必然要為村里謀福利,可如今卻要毀在你這惡婦手中,我可憐的寬兒啊……”
李寡婦之所以提及嚴寬秀才的身份,那是因為讀書人,尤其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在各村都是金貴的存在。
哪怕嚴寬只是一個秀才,那也是有功名的,傷害了一個秀才,就相當于傷害了一個村的臉面,村民們自然不會樂意。
對于村民們來說,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那麼誰就是他們要幫的。
顯然會賺錢會開廠招工的駱小冰比起會糟蹋母豬的秀才來說,要更得人心一些。
李寡婦見沒有人站在自己身邊,當即氣結,大有種哭不下去了的感覺。
見此,駱小冰這才不咸不淡的開口,“你口口聲聲說嚴寬是我害的,又沒有證據,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
駱小冰說到這里后停頓了一下,讓李寡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駱小冰說,“只待我稟明了縣太爺,再讓縣太爺去查,便也能知道近日里鎮上有誰買過這種媚藥了,畢竟就像李嬸子所說,媚藥不是什麼地方都有的不是?若是官府出面,定然能還你我公道。”
李寡婦一聽,臉色頓時一白。
不,不能查。
這要查,豈不是要查到自己身上了?
李寡婦根本不敢想。
李寡婦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咽下這個啞巴虧了,可心思一轉間,李寡婦便軟了語氣。
“小冰,嬸子知道不該誤會你,可寬兒畢竟是因為去找你才出的事情,你發發善心,幫幫寬兒吧?”
“嬸子想要我怎麼幫?”駱小冰問。
見有戲,李寡婦再接再厲,“你看,寬兒如今身子傷了,得要好好補補,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寬兒怕是也很難走出來,你不如就給個一百兩幫幫我們如何?”
暫時沒法把駱小冰怎樣,可要是能拿點銀子也是好的。
駱小冰一聽,險些氣笑了。
一百兩,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
別說是駱小冰,就是村里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李寡婦。
一百兩?村子里的人大概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這李寡婦哪來的臉開的這個口?
“嬸子別怪我心狠,只是這忙我真就不能幫了,我這要是幫了,旁人還當我這是心虛才幫的,咱們還是見官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