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冰拿出之前朱全福說過的話問。
那女人卻是慘然一笑,“沒用的。”
女人搖了搖頭,“之前發現臉不對的時候,我就自己看過大夫了,一點用都沒有,我也等不到日后了,因為我臉要是不好,我夫君就得將我休棄,我的孩子就會失去親娘,便是以后我臉能好又能如何?能保證我夫君不另娶?還是能保證我的兩個孩子不會無人護?”
女子說著,眼底滿滿的全是絕望。
其他的毀了容的女人,也絕大部分是當了娘的,就算是沒有當娘的,也是定了親的,一聽那女子的話,想到自己的臉治不好會有的遭遇,同仁堂中又是一陣的抽泣聲。
而駱小冰沒有看向其他人,而就看著那個站出來要讓她治療的女人。
很顯然,她讓駱小冰幫她治療,不是因為相信駱小冰,而是因為她是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了,只想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過這個其實也不重要,有人愿意站出來就好。
駱小冰想著,勾唇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朱全福,朝著那女子走去。
齊天昊這次沒有跟隨,就雙手抱拳的站在門口。
之后,在吳大夫的帶領下,駱小冰帶著那女子朝著后堂走去。
駱小冰帶著那女子進去了有半個時辰,無論是堂內帶著期待的那些毀容的女人,還是外面見證奇跡的圍觀群眾,誰都沒有走,也誰都不想走。
哪怕外面寒冷,可是圍觀的人絲毫沒有減少,還有越來越增加的趨勢,當然這也有今日是元宵節,不少人進了縣城,且花燈會是晚上舉行的緣故。
朱全福,那是這所有人中最坐不住也站不住的人了。
他不信駱小冰能治好那個女人的臉,可是他也怕出現變故,想要離開請教自家的老爺,又怕離開了一切更加脫離掌控。
勸了那些女人趕緊跟她去西河鎮無果后,朱全福也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只是朱全福不知道的是,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現在一定不會這樣輕敵,一定不會在這里干等著,而是先去匯報朱家主子。
可,時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永遠不會重來,當然這是后話。
就在朱全福等的越發急躁的時候,駱小冰出來了,她的身后跟著那一名隨她進去的女子。
女子額頭的紗布依舊在,但是那一張臉上卻是蒙著面紗,讓看到這一幕的人又是一陣的心焦。
因為他們以為能夠見證結果,結果只看到了面紗蒙面,簡直是等了個寂寞。
朱全福見這情景,只當駱小冰是失敗了,頓時驚喜,方才心中壓著的石頭也瞬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就說她沒有那個能耐了,你們別被她給騙了,咱們快些去西河鎮找梅香閣討說法去吧,這女人也來自西河鎮,誰知道她是不是跟梅香閣串通好想要耽擱咱們的時間好及時跑路的?”
果然,朱全福這話一出,那些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女子失望且躁動了。
駱小冰依舊沒有著急,只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全福,“你這麼著急做什麼?該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朱全福瞬間像是被踩了痛腳,當即厲聲道,“我做什麼虧心事?誰人不知我們朱記的人最是良心了?你這樣污蔑我們朱記究竟是何居心?”
駱小冰笑,“是良心還是狼心,那估計就只有你們自己知道了。”
說著,駱小冰收回了看朱全福的視線。
朱全福卻是被駱小冰這句話弄得心中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駱小冰這是不是話里有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可,他們做的那麼隱蔽,應該不可能讓駱小冰知道才是啊。
這樣想著,朱全福便強作鎮定起來。
只是才剛剛鎮定,就聽駱小冰繼續道,“主張貴口口聲聲說我沒有這個能耐,不若咱們打個賭如何?”
朱全福立刻戒備,“你想賭什麼?”
“若是我將她的臉治好了,待會你當著眾人的面向我下跪賠罪……”駱小冰漫不經心的道。
朱全福:“你休想。”
像一個小女子下跪賠罪,怎麼可能?
不,不對,他又不會輸,怎麼可能下跪賠罪?
那個女人的臉爛的那麼可怕,就算是要治好,那總得有十多天才行,這才半個時辰,又怎麼可能治好?
“哦,一時口快,說錯了。”就在朱全福想著不若答應駱小冰,并且提出賭注的時候,駱小冰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眾人:“……”這也是能夠一時口快的?
也是個能人!
駱小冰:“方才也聽到朱掌柜你愿意替這些女子討回公道,這若是我把她的臉治好了,待會朱掌柜不如就帶著他們去衙門里申冤如何?”
這麼一個賭注,似乎也沒有什麼,一點都沒有強人所難,眾人如此想。
而朱全福之前下跪賠罪的賭注都差點點頭了,駱小冰又提出來的這個自然就沒有不點頭的道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后果就答應了。
因為在他心中,駱小冰是絕對不可能將那女子的臉治好了的。
“既然是賭約,那咱們自然不能只有你這方立了賭約,你說是不是?”朱全福看著駱小冰,眼神里依舊帶著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