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朱正業在,此時一定會發現這人竟是昨日那個被拖走的那個。
“啟稟大人,草民吳勇,要告羅城朱家草菅人命……”
“等等——”
沒等吳勇說完,葛成輝立刻打斷。
見堂下百姓全都看向自己,葛成輝的心那個抖呀。
誰能告訴他他這是犯了什麼太歲了?
年前來一個告侯爺的,年后來個告朱家的,
雖說這個朱家跟牧貴平不能比,可這朱家背后可也是康王啊。
這上次的事情他蒙混過去,這次的事情要真……那他這個官帽還能戴的穩麼?
葛成輝的心在流淚。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頂頭上司項修賢上次走前的警告,葛成輝的心便是再抖,也只能硬著頭皮問,“你說,你告誰?”
問話的時候,葛成輝故意散發出官威,想要堂下的吳勇不敢說話。
但是顯然葛成輝的目的落空了,因為吳勇壓根就沒有抬頭,所以他也沒有被影響到。
“草民,告省城朱家老太爺,朱盛。”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態度堅決。
葛成輝只覺得頭暈目眩。
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才好?
這要不審,這麼多百姓看著,傳到項修賢耳中,那就相當于傳到攝政王耳中了。
雖說現在攝政王還處于失蹤狀態,可誰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要審下去,得罪朱家不要緊,得罪康王才是要命。
沉默良久,就在百姓們漸漸起疑的時候,一旁的師爺到了葛成輝旁邊,小聲提醒道,“大人,這不過是個小案子,咱們先按照正常流程審案,再派人去朱家看看要如何處理。”
葛成輝一聽,覺得可行。
倒也不是葛成輝自己想不到這個辦法,而是朱家在羅城人人都忌憚幾分,加上朱家從不得罪那些有點權勢的人,所以一直相安無事,無人告朱家。
倒也有過,但是還不等升堂就被朱家給解決了。
所以葛成輝才有片刻的著急。
葛成輝讓人去通知朱家人后,才一拍驚堂木,拍散了圍觀百姓心中的狐疑,沉聲開口,“你所告何事?且一一訴來。”
實際上,這個時候葛成輝要是想要囫圇過去,其實是可以用打太極的方式,不問重點,盡量拖延時間。
但是自從去年那個案子后,葛成輝就一直十分的老實當官,很久沒有吃過油水了,所以這一次葛成輝就想要吃一吃朱家的油水。
事情越是嚴重,到時候能吃到的油水就越是多。
至于最后事情如何收尾?
相信朱家人來了,也會有解決的法子,左右就是找個替罪羔羊或者做個偽證,這種事情他為官多年倒也不是沒有做過。
不說十分順手,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吳勇一聽,悲憤道,“朱家欺人太甚,擄我妻……”
吳勇便開始講述。
原來,吳勇的事情還得算到三年前。
吳勇是朱家的長工,專門為朱家干活。
三年前一次,他的娘子因為老母親急病來朱家找吳勇,卻正好被朱家的老太爺撞見。
老太爺二話不說,直接將吳勇之妻抓走。
因為當時還當著許多外人的面,所以最后朱家為了不落人口實,就威逼利誘吳勇簽字畫押,內容是典妻。
吳勇本不愿,但是朱家人竟然是以他娘子腹中五個月的胎兒威脅。
最后為了保住孩子,夫妻兩人都妥協了。
典妻的押畫了,吳勇便回村里,卻發現老母已經死去多日,身子都被老鼠給啃了幾口。
吳勇接連失去妻母,悲痛欲絕。
為了照顧孕妻,吳勇只得委曲求全,成為朱家走狗。
只是自與娘子分離后,吳勇便再沒見過她,每每要見,朱家人便找借口搪塞,更甚至以那據說已經出生了的孩子威脅。
就這樣,吳勇為朱家賣命三年,直到前一段時間吳勇才知道真相。
他的娘子,連同腹中的孩子,早就在三年前被朱老太爺玩死了,一尸兩命。
他以為的孩子,其實根本都沒等得到出生。
吳勇為了給妻兒討回公道,便要與朱家人拼命,可雙拳難敵四手,吳勇被打破腦袋,扔進了亂葬崗……
吳勇說完自己的冤情,一些婦人聽著都是滿臉淚痕,男人們也都是義憤填膺,總之圍觀群眾的情緒很激蕩。
無法,葛成輝便叫衙役去傳喚朱家人來。
而此時,朱家卻處于大亂之中……
第394章:都是來找女兒的
一大早,朱家門口就來了一些人。
起初朱家的門房以為是路人,也沒搭理。
可人越聚越多,門房便覺得有點不對了。
盡管如此,門房卻也沒有當回事,直到這些人一同上前,說是來找女兒的。
門房是朱家人,便是地位再低,那也不可能對朱家的腌臜事情一點不知。
所以一聽是來找女兒的,門房便有些緊張心虛,然后就開始趕人,“滾滾滾,找女兒找到這兒來了,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麼?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我的女兒就在朱家,把女兒還給我們!”一對年輕夫妻義憤填膺。
“有人看到我女兒被你們朱家抓走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一對年紀稍大的婦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