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駱小冰才知道,衛老的第五個孫子衛哲奇,身染惡疾,遍尋名醫卻都毫無辦法,如今情況不妙,性命恐有不保。
駱小冰一聽,袖中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雖說,還沒有想好要去相認,可知道衛家人就是自己的親人,且一直都在尋找自己后,駱小冰聽到衛家出事,也沒法無動于衷。
駱小冰想問孫老其余有關衛哲奇的情況,但是孫老卻一概不知。
因為衛哲奇的病來的太急,他還沒有給衛哲奇診過脈。
而來請人的小廝只是外院伺候的,所以對具體情況也不甚了解。
駱小冰問不出想要知道的訊息后,就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再說別的話。
孫老心中也擔心著衛哲奇的情況,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駱小冰的異常。
但是孫沐陽卻是注意到了,“你怎麼了?”
孫沐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駱小冰的不對勁,先前前往邊疆的時候,哪怕知道邊疆可能發生瘟疫,駱小冰也表現得十分鎮定。
如今,卻好似失了魂。
駱小冰回神,見孫沐陽和孫老都朝著自己看來,一愣,隨即搖頭,“沒,我只是在想是什麼惡疾……”
是怎樣的惡疾,會突發且險些讓人喪命?
駱小冰沒有頭緒,畢竟她什麼都不知道。
西河鎮離臨安縣并不遠,馬車過去快些也不到一個時辰,只是這段時間,在駱小冰看來,卻顯得格外的漫長。
總算,在末時最后一刻,駱小冰他們到了衛家位于臨安縣的宅子里。
此時,宅子門前有一些馬車停著,有人不斷地來,也有人不斷地走。
駱小冰注意到,這些人都是拿著藥箱的大夫,一個個被送你離衛家的時候,紛紛搖頭。
這情景……莫不是情況不太好?
駱小冰心中發緊,但是也只得按捺住。
衛家門口,一個年紀稍大的仆從候在那里迎來送往,眉眼間透著憂心忡忡。
見又有馬車停下,那老仆立刻迎了上來。
小廝在老仆耳邊耳語一句后,老仆,也就是衛禮道,“孫大夫,這次真的是勞煩你了,您是我們五少爺最后的希望了……”
衛禮說著,就紅了眼眶。
這一天,衛家將臨安縣附近的大夫都請遍了,可是五少爺的情況愈來愈差,更別提有半點好轉了。
孫老衛家人都知曉,也熟悉,就是離縣里稍遠些,來得晚些,卻是衛家最后的希望了。
說話間,進了衛家的最后幾個大夫,也都走了出來,一個個全都搖頭晃腦的。
見此情景,衛禮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的急切,也顧不得其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著急:“孫大夫,快,快去看看我家五少爺……”
孫老也知道情況不太好,也沒有耽擱,帶著孫沐陽和駱小冰,就朝著衛家走。
衛禮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孫老身邊跟著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的兩個年輕人,但是人已經朝著府中去了,衛禮跟在后頭,也沒有看清人的模樣。
當然,這個時候也不是在意人不人的時候了。
前面,年輕的小廝帶路,孫沐陽和駱小冰落后孫老半步跟在小廝后頭,而沒有大夫需要迎接的衛禮,則是小跑的跟在后頭,氣氛顯得有幾分都緊張和急迫。
而此時,衛哲奇的屋子里,衛家的人全都著急的等在外頭,個個臉上都是急切。
這些人里,有衛元明和夫人曲氏,也有衛元明的二子,衛哲奇的父親衛良誠,還有大房的孫輩——排行老大的衛哲文、排行老二的衛哲超和排行老四的衛哲宜,只有還在軍中的衛哲英不在。
當然,還有衛哲超帶回來的嬌客,如今換回一身女裝打扮的玉寧。
總之,滿滿當當,主子仆從站了一堆,每個人的臉上的關心都不是假的。
而床上的衛哲奇,此時此刻,臉色青灰,唇色蒼白,眼窩深陷,瘦得皮包骨,一副將死之相。
若是不仔細看,怕是都以為那里躺著的只是一個死人,哪里還能將他聯想成一個才不過十七歲的雄姿英發的少年?
駱小冰幾人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堆的人,聞到的就是一屋子的藥材味道。
“這麼多人都站在這做什麼?還不都出去好讓屋子通風?”孫老基于大夫的職業習慣,進來就是一聲吼。
衛家人聽到這聲音,連忙就讓開了路,讓衛老他們往衛哲奇那邊去。
衛元明更是下令讓小輩和仆從先出去。
因為大家的心思都在衛哲奇身上,倒也沒有人去注意駱小冰。
而駱小冰也比較低調,此時是盡可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的,所以那些出去的人,也都沒有去看駱小冰。
只是,當駱小冰從曲氏身邊經過的時候,曲氏像是有所感一般,朝著駱小冰看了一眼,然后,曲氏整個人就有些怔住。
就,站在那兒,死死地盯著駱小冰的背影看。
只是,更多的,曲氏只以為自己是眼花了,而且她甚至連上前查看都忘記了。
而此時,駱小冰幾人已經到了衛哲奇的床邊。
駱小冰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低調不低調的,看到衛哲奇的臉色后,當即上前查看。